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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齐熠起先想不明白，不过看到公主府前的车水马龙后，他大概明白了过来，如今人人看见大长公主不好惹，或多或少都想来巴结一番。

说到底，还是大长公主自己有实力。

&ldo;小白，郑易那边……&rdo;齐熠走前想起正窝在郑府没脸出门的郑易郑五公子，见左右无人，他便压低音量凑近顾乐飞，挥了挥拳头：&ldo;要不要我找人……&rdo;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ldo;不必，&rdo;顾乐飞淡淡道，&ldo;此事我自有主张。&rdo;驸马爷的&ldo;主张&rdo;，就是一个月之后郑五公子的失足落井，不过齐熠现在还不知道。他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顾乐飞，嘀咕道：&ldo;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rdo;

顾乐飞笑容不变：&ldo;哦？何处不一样？&rdo;

若说以前的笑是和善亲切，如今的笑更像是笑里藏刀。要把二十多年不得志所积累的郁气缓慢地尽数释放，不再得过且过混日子，也无意掩饰内心怨愤，要的就是睚眦必报、快意恩仇。

齐熠看人或许不是很准，但是对于这个相处多年的好友，他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能让顾乐飞有此改变，一定是大长公主的事情给了他莫大的刺激。

他没有揭穿，只是拍了拍好友的肩膀：&ldo;堪舆，若有事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无须客气。&rdo;

顾乐飞低笑一声：&ldo;多谢。&rdo;

晚膳用过，对于许老头教的按摩手法，顾乐飞跃跃欲试。一方面是他确实想要实践一下学习成果，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能够亲手摸到公主殿下那修长双腿的雀跃之情。

顾乐飞怀着小激动的心情抚上司马妧的小腿，她的腿部匀称且全是肌肉，有力得很。顾乐飞只觉手感不错，只是几道浅浅的伤痕有些破坏美感，便笑道：&ldo;高家送来的那药似乎还有祛疤作用，改日为你抹上，看看效果如何。&rdo;

司马妧乖乖地点头，犹豫片刻，又迟疑着问他：&ldo;那么多疤……果然很不好看吧？&rdo;

顾乐飞摇头笑道：&ldo;殿下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rdo;

这几乎已能算得上情话，可惜大长公主迟钝非常，只以为他是在好心安慰自己。

轻松的前奏过去，接下来的按摩则是痛苦非常。司马妧是很能忍痛的。顾乐飞的手法生涩，力道轻重不一，她便死死抱紧棉被一言不发，空气中充满浓烈的药味。全部穴位按完一道下来，司马妧疼得满头大汗，顾乐飞亦是满头大汗。

&ldo;小白，辛苦你了。有件事我想同你说一声，&rdo;司马妧缓了缓神，感觉好了许多，方才开口道，&ldo;我今日想了一下，觉得比武之后该向陛下辞去十六卫的训导之职。&rdo;

顾乐飞一愣，没有说话，而是将双手放进煮过药汁的热水中，试了试温度，小心将司马妧的双腿浸入水中，然后慢慢地回答她：&ldo;你若喜欢做这件事，一直做下去也无妨。&rdo;虽然她提出的这个办法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南衙十六卫的人心向着她，最好的结果已经出现。凡事过犹不及，她再霸占着十六卫不放，恐怕司马诚又要坐不住了。

司马妧的决定和她的直觉一样，永远都是对的。

可是她当时对这份训导之事投入何等的热情与精力，顾乐飞全部看在眼里的。

他不希望她不开心。

&ldo;我之所图，并非这些人能支持我，不过是希望十六卫应当有天子禁军的样子，不让地方军府看轻了去。中央的威权若被轻视，难保不出兵祸。&rdo;

&ldo;如今十六卫个个精神昂扬，我想要的禁军模样已经出来，日后只要他们坚持训练，和北门四军齐肩并非难事。&rdo;

&ldo;辞去此职，免了陛下的忌讳，又是好事一桩，我为何不做？&rdo;

司马妧的语气很果决，其实当她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过是通知顾乐飞一声而已。

顾乐飞细细拿帕子擦了手，侧头往她的方向看去，见她表情坚决，只是目光中的落寞掩饰不了，辞去训导之职，她也不知道自己日后还能做些什么。

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顾乐飞在心中默念道，却觉得这话拿出来安慰她太过苍白，他想了想，忽而道：&ldo;妧妧可看过胡旋舞？&rdo;

这种由西域康居传来的舞蹈因为轻盈的动作中有急速旋转，因而显得极为好看，在整个大靖都十分盛行。

司马妧长居河西走廊多年，自然看过无数次，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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