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马妧回头望了一眼北风呼啸中的镐京城。
上元节将至,家家户户过年时挂上的红灯笼还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也陆续挂起。其中以皇城的大红宫灯最为夺目,琉璃瓦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更显银装素裹的美丽。
别了,镐京。
司马妧并不觉得感伤,反而异常兴奋,她眉眼含笑,仰头对边将道:&ldo;姜骑尉。&rdo;
&ldo;臣在。&rdo;
&ldo;启程罢。&rdo;
?
☆、第3章
?严整威严的大将军府,占地虽大,却无多少华丽装饰,倒有三分之一土地用做了习武场。
即便如此,它也依旧是整座城中最宏伟的建筑‐‐无论是它较高的建筑规格,还是它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习武场上,喊声震天。
&ldo;好!打得好!&rdo;
&ldo;殿下,再加把劲啊!&rdo;
&ldo;哈哈!朔祖要赢了!哎哟,朔祖小心脚下!&rdo;
一群士兵正围着场中比武的二人呐喊助威。其中一名男子猿臂蜂腰,蓄着胡须,年近而立,而另一人则身形高挑纤细,动作灵活,就地一滚躲过男子的攻击,顺势从背后往男子膝关节踩下,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
最终被制住要害的男子慡快抱拳:&ldo;末将认输。&rdo;
人群中骤然响起一阵欢呼,一拨人兴高采烈地拽住愁眉苦脸的同僚大笑:&ldo;好嘞,殿下赢了!给钱给钱!&rdo;
在一旁公然赌博的人兴奋不已,赢了的人反倒并不高兴:&ldo;姜骑尉,你没用全力,下不为例。&rdo;顿了顿,又补充道:&ldo;吾不怕受伤。&rdo;
&ldo;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rdo;男子本想反驳,说了一半的话却又自个吞了回去。输掉的男子正是当年奉命带司马妧离京的骑尉姜朔祖,楼家的家将之一,而比武赢过他的少年郎,正是司马妧。
知晓这位家将最是稳重可靠,可也最是古板,司马妧的面上有几分无奈:&ldo;你毋须总记得那点身份,你瞧瞧他们,谁把我当公主看?&rdo;因为长期随士兵操练喊口号,她的声音缺乏少女的清脆,而是有些沙哑。
她纤指一点,指向一个乐呵呵数钱的虎背熊腰的莽汉:&ldo;你看田大雷,他和我动手,都是拼命的架势。&rdo;
被点名的莽汉立即在自己颈上做了一个割脖的动作,嘻嘻地笑:&ldo;没办法,老子不拼命,殿下会要我的命啊。&rdo;他本是瓜州一个屠夫,比划起抹脖子来,还带着杀猪的气势。
司马妧朗声一笑,手指又往站在外围的一名瘦削男子点去:&ldo;还有周奇,上次他打折了我的胳膊,如今我不也照样没事?&rdo;
瘦削男子抱臂靠在树干上养神,听得司马妧提到他,睁开眼睛,两道刀疤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吐出七个字:&ldo;是殿下身手太差。&rdo;
司马妧无奈地摊摊手,又看向姜骑尉:&ldo;你瞧,这样其实也挺好吧?&rdo;
一个是小县城里杀猪的屠夫,一个是发配边城的杀人犯,目无尊卑,不知轻重,殿下怎能拿吾和他们比?
姜朔祖到了嘴边的反驳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公主不喜欢这套调调。
她喜欢和士兵接触,喜欢士兵不忌讳她的身份,还喜欢招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地位低下的田大雷,又比如身家不清白的周奇。
她不像一个公主,甚至不像一个将要及笄的女儿家。
场中的少女,身形修长匀称,乌黑的长发高高竖起,背脊挺得笔直,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除了束紧的腰带勾勒出异常纤细的腰肢以外,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多少女性特征,连胸部也不甚明显。
仿佛真是一个英姿飒慡的翩翩少年郎了。
连士兵称呼她,也是叫&ldo;殿下&rdo;而非&ldo;公主&rdo;,他们心照不宣地故意掉模糊性别。
姜朔祖还记得带她出京的时候,那个裹在华贵狐裘中瘦弱娇小的女娃,百日守陵对成人都不易,更何况是一个丁点大的小娃儿,看得他一个糙汉子都心疼。
因此他错解了她那双异常明亮坚定、和娇弱的身体不相符的眼睛,以为皇后死去令这位小公主的宫中生涯变得十分艰难危险,不得不独立坚强,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谋求外祖父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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