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给惊住,愣在当场。
我急得差点拍墙跳脚,石头啊石头,虽然都姓李,你可不能学李寻欢那白痴。
幸好石头不白痴,他急急摇头道:&ldo;荒唐,人是可以买的吗?&rdo;
&ldo;当然可以!天下没有什么不可以买的!&rdo;拓跋绝命理直气壮道,&ldo;当年南宫世家不是买了洛儿吗?若你把洛儿给了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一百万黄金,两百万黄金,无论你想要多少,我都会去努力挣来给你,然后带她一起去草原上放牧,我会买很多很多牛,很多很多奴隶,让她每天有牛羊肉吃,有花露洗澡,过得比可汗妃子还好,她会慢慢喜欢上我的……&rdo;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是他梦想中的生活,不是我的。
&ldo;够了!&rdo;我气得脸颊发烫,急忙从船舱里跳出来,指着他鼻子骂道:&ldo;你愚蠢也要有个界限!天底下不是什么东西都有价值可估,不要把女人当牛羊!你父母的恩情能买吗?你兄弟的感情可以买吗?教养可以买吗?品德可以买吗?人心可以买吗?我不是放在商店里估价的货物!&rdo;
&ldo;洛儿,你红着脸儿,真好看……&rdo;拓跋绝命愣愣看着我,似乎将所有指责都当耳边风,他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忽然抓住我伸到他面前的手,从手指到手背,再到手心,忘形地烙下无数个疯狂的吻。
我吓得尖叫一声,拼命抽手。
石头像头被激怒的老虎,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分道扬镳
小船重重摇晃了一下。
是拓跋绝命未曾提防,被打得重重摔倒在地,半边脸渐渐红肿起来,嘴角破损,若再偏上两分,便要断了鼻梁。他坐在地上,吐出两口带血唾液,用袖口擦擦脸,然后撑着船板,吃力地重新站起,迅速按上腰间飞索和短刃。
我也踉跄两步才站稳身形,怕拓跋绝命恼羞成怒,当场开打,急急躲去石头背后做缩头乌龟,却见他背后伤口再次迸裂,血浸湿了衣服,慢慢渗透出来,只是染在深蓝色衣服不太显眼,看着像水迹,不知瞒不瞒得过人。
拓跋绝命看看胆怯的我,看看暴怒的石头,仿佛从梦里回过神来,他松开武器,讪讪道:&ldo;对不起,我……&rdo;
此时石头手里早抓过一把烧火的铁钳做武器,见他没有开战意图,便将钳口微微垂下,护着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把将我推进舱内,自己堵住门口。
&ldo;石头小弟,我……我只是太喜欢了,一时忘形……&rdo;拓跋绝命想解释,却发现理由很烂,站不住脚,急得满额是汗,眼角却不停往门缝里瞄,对我说,&ldo;洛儿,就算你值一万头牛,十万头牛,我也不会拿你去算钱了,你别恼了好不好?&rdo;
我不恼,我害怕!
曾听说游牧民族将女人当私人财产,和牛羊一般算,而且拓跋绝命这种头脑简单,想做就做的家伙,变数太快,反而捉摸不定,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行动。他今天可以忘形地来亲我的手,明天说不准就忘形地做出和原着同样的禽兽事情来。
&ldo;洛儿,洛儿,对不起,其实我……&rdo;拓跋绝命还在手足无措,不停呼唤我的名字,试图把我从屋里抓出来解释。
&ldo;够了!&rdo;石头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冰冷又客气地说,&ldo;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弟很过意不去。&rdo;
拓跋绝命擦擦脸,低下头:&ldo;没什么。&rdo;
石头继续道:&ldo;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大哥你还要悬赏挣钱,小弟要护送洛儿找安全地方,恐怕耗时甚久,咱们三个人在一起行动目标显眼,不如暂且别过,待风平浪静后再聚首吧。&rdo;
拓跋绝命黯然道:&ldo;你们要去哪里?前路太危险了,不如我再送你们一程吧。&rdo;
我赶紧冲着石头杀鸡抹脖子地使手势,表示绝对不能说。
石头略一迟疑,回答:&ldo;一边走一边找落脚处。&rdo;
拓跋绝命似乎不太会看人脸色,热情而急切地说:&ldo;我可以再给你几个隐蔽落脚点。&rdo;
石头摇摇头,狠心道:&ldo;大哥,上次去澄湖有人告密给安乐侯府,引来重重追兵,小弟是再也不放心了,洛儿胆子小,经不得几次吓,所以这次还是我 们自己来吧。&rdo;
&ldo;若让我知道是谁告密的,非砍了他脑袋不可,&rdo;拓跋绝命附和几句,忽然顿悟,看着石头小心地问,&ldo;你怀疑是我走漏了风声?&rdo;
石头沉默不语。
拓跋绝命愤怒地大声道:&ldo;我没有!&rdo;
我怕他怒极不知会干什么,也怕石头不是对手,赶紧舱内弱弱地小声帮腔:&ldo;拓跋大哥你长得太惹眼了,那双有色的眸子易容也遮不住,或许是这样才被人盯上的。&rdo;
拓跋绝命强辩道:&ldo;绝对不可能!&rdo;
石头道:&ldo;大哥,你若真当我是兄弟,就别打洛儿主意。既然你现在在兴头上,心心念念都是她,人一时糊涂,难免会做出傻事,咱们……还是先分开各走各的吧,待过两年,等你冷静下来不再想她,小弟自会带着她一块儿去找你赔罪。&rdo;
拓跋绝命手上青筋暴起,唇也咬得发白,他瞪了石头半响,不甘地问:&ldo;我们是结拜兄弟,你居然怀疑我出卖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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