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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太后道：&ldo;那朝月怎么办？&rdo;皇帝穿好朝服，过来坐着喝了口早茶，道：&ldo;太后想怎么办？&rdo;太后心里有气，说：&ldo;朝月是要嫁到怀王府的。&rdo;皇帝答应了一句&ldo;是&rdo;。

太后看了皇帝两眼，挑眉道：&ldo;那个外邦女子是王妃，那另一个呢？&rdo;

皇帝把点心咽下去，看着桌子，桌面打得光洁明亮，道：&ldo;侧妃。&rdo;

太后气得说话大声不少，&ldo;难道堂堂东周丞相之女要当侧妃不成？不行！&rdo;

&ldo;那母后的意思是？&rdo;

&ldo;何需明知故问？&rdo;

皇帝这时笑对着太后，道：&ldo;那您可要去同怀王说。朕知道您关心他比关心亲生儿子多一点。&rdo;

太后坐正，对皇帝道：&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要上早朝的时候了，太监已经在门外候着，皇帝说：&ldo;其实正妃侧妃都只是个头衔，重要的是怀王喜欢哪一个，朕看那外邦女子也只是生的小巧玲珑，怀王在边塞待了这么多年与她必是日久生情。郑女是皇家贵胄，懂得操持家事，必也知道何为以和为贵，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单单为了一个头衔。将来怀王与郑女相处久了，对她的大气温婉所感，再让她作王妃也不迟，您说是不是？&rdo;

此时早朝的时间已过，太监走到帘子外催促。皇帝便站起来，太后被他说的话也还不回去，在那坐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神经突突地跳。

郑朝月被召进宫。这时她已经知道怀王打了胜仗，心里无不替他欢喜。走进隆福宫时，太后正在午睡，便轻轻的掀起帘子，脚步声轻地拿过一条睡毯替太后盖上。太后略有感觉，便睁开眼醒了。太后笑道：&ldo;什么时候来的？没人告诉哀家。&rdo;

朝月道：&ldo;刚进来。正要替太后盖毯子恰好您这时候醒了。&rdo;

太后传宫女上点心。随后看朝月今日脸上粉状淡雅，比平日更加娇媚动人，脸上柔意不减，这让她瞧了心里不是什么滋味。太后捏了她的手过来，说：&ldo;你真是个好孩子。&rdo;后又细细瞧着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宫女的茶盘放在桌子上后出去了。使得宫里安静的能听见蚊虫的声音。

朝月察觉到太后有话想说，道：&ldo;太后有什么话要说吗？是不是……怀王出了什么事？&rdo;见太后神色之中没有太多喜色，又说：&ldo;我听说战事告捷，怀王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rdo;

太后勉强笑笑，不想让她多猜，说：&ldo;是啊，只是……&rdo;终究还是将皇帝的圣意说了出来，太后委婉的说：&ldo;自古皇家不会只娶一个女人，只是皇帝看在怀王刚在战事上胜利了，就应允了他……这么做确实委屈你了……&rdo;

朝月只是片刻垂下眼眸，她的眉眼端庄，冥冥中眼下却带着一点闪动，她抬起眼来，笑道：&ldo;不委屈，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都是一样的。&rdo;

太后心头不忍，又觉得她手心微凉，搭上左手替她捂热，只说道：&ldo;怀王一会儿就来，哀家让他好好跟你叙叙旧，一定让他好好待你。你要打他骂他都好。&rdo;

窗外有杜鹃鸟的啼声，朝月闻声看去，牡丹花开了一半，有几只蝴蝶正在乱飞。太后问了宫女时辰。朝月说：&ldo;她叫云莺。&rdo;这声音极细，太后只是听得她在说什么，凑上前问：&ldo;你刚才说什么？&rdo;

第5章春风04

正聊着，看天色渐渐黄昏，就要传晚膳的时分，太后正说道：&ldo;就留在宫里陪哀家吃晚膳‐‐&rdo;朝月坐在太后身边给她剥荔枝，眉眼含笑的搭着话。外头宫人进来，守在帘外的宫女也没拦住他，宫人在外面轻轻说了句：&ldo;太后……&rdo;

太后这才转头看过去，简单的说：&ldo;进来。有何事？&rdo;

宫人是认识朝月的，见到她行了礼，朝月自顾自的替太后剥荔枝。宫人垂着身子道：&ldo;太后，凤华宫那边又有事……&rdo;

太后心不在焉的道：&ldo;皇后怎么了？&rdo;说罢太后忽然连忙赶上一句，&ldo;你是想说太子？&rdo;

宫人连连点头，这回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怕后面有人踩着他尾巴似的，道：&ldo;太子情况比去年更加糟糕了……皇后娘娘叫了太医院的太医，现在太医们都在储宫，早有人去通知陛下了……太后……&rdo;

太后听完只是静静地拿过小桌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思忖着冷笑一声，恬淡道：&ldo;这对母子真不安生。怀王刚平定夷族回来那是喜，没几日让他们这么一闹真是晦气。&rdo;

朝月用手帕擦干净了手，劝道：&ldo;太子殿下急病在身，上次见皇后娘娘时远又比前一年消瘦了，陛下心疼太子，想必现在已经动身了，太后要不要去看望看望？&rdo;

太后这回盯着她，从软塌上起来，说：&ldo;哀家的朝月打小心细，哀家就是看你这一点好。只不过皇帝本就知道哀家和皇后不对付，这回要是去了‐‐太子要是没了，皇帝不得疑心到哀家头上？&rdo;太后没有午睡，自是有些困乏，没等宫女进来朝月就替太后换上衣服，边听太后叹气说：&ldo;连你也清楚皇帝自幼宠太子，连太子生病数十年来都没有要重立储君的意思。先皇的这片江山，等哀家百年之后去了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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