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成阙看她的眼神,好像总是带着担心……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
成阙把车开过来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她坐在树下,阳光点点斑驳落在她身上,而她晃着小腿。
他觉得自己的视线似乎和记忆重叠在一起,十几岁的柯凡也曾如此在树下等他。
听到喇叭声,一直盯着地板看小蚂蚁的柯凡抬起头,起身走向汽车。
&ldo;系安全带。&rdo;
听到&ldo;咔哒&rdo;一声,成阙才驱车驶向教职工大院。
车开上大路没多久,成阙的手机便开始响,响了停,停了又响,但他没有要接的意思,那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柯凡不解,看了眼躺在旁边的手机,是未知号码。
&ldo;不接吗?&rdo;
成阙平静地目视前方,&ldo;只要接了这一个电话,后面还会有无数个。&rdo;
&ldo;是刘家那些人吗?&rdo;
&ldo;不只是刘家,估计还有当年和刘初一起行凶的那些人的家族。我猜,那些人也已经被阿言以各种超乎常理又残忍的方法做掉了。&rdo;
&ldo;阿言很聪明。&rdo;柯凡看向窗外,&ldo;有时候未知比死亡更骇人。&rdo;
--
成阙将柯凡送到家门口,并没要下车进去的意思。
&ldo;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坐坐?&rdo;
成阙摇摇头,&ldo;改天再来。&rdo;
他正打算走,却见柯振走出来,喊住了他。
&ldo;她爷爷看见你了,喊你进去坐坐。&rdo;柯振说完拍了拍闺女的肩膀,&ldo;进去吧。&rdo;
柯凡一听爷爷要找成阙,顿时有些紧张,拉着爸爸的手,&ldo;怎么回事,爷爷找他干嘛?&rdo;
&ldo;你爷爷的心思,我怎么知道。进去进去,你妈正好也回来了。&rdo;
柯振把柯凡推进去,正好看见站咱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柯政民。
柯凡别别扭扭又小声地喊了声爷爷,一旁的成阙倒不畏惧,站直了腰喊了声柯爷爷。
柯政民点了点头,&ldo;成小子跟我来。&rdo;
成阙正打算迈腿,被柯凡拉住袖子,&ldo;爷爷不会打你吧。&rdo;
他看见她担忧的小脸,突然觉得就算被打一顿也值了。轻轻拍拍她的手背,&ldo;不会的。&rdo;
从进门就被忽视的柯妈妈很不满地咳嗽了几下,这才引来自家闺女的视线,&ldo;咋回事儿啊,你跟成小子是和好啦?&rdo;
柯妈妈五十来岁,身为摄影师常年在外边跑,却和柯振感情不减,仍旧活得像当年的少女。
柯振坐到柯妈妈身旁,伸手拿了个苹果,&ldo;我看像。&rdo;
&ldo;这苹果脆的,你牙行吗?吃葡萄吃葡萄。&rdo;
&ldo;那苹果给闺女。&rdo;
柯凡接过苹果,面无表情地啃了起来。
这根本不是苹果,这是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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