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看到照片,咦了一声。
&ldo;怎么了?&rdo;屈寒问。
&ldo;总觉得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你大哥……&rdo;
这种感觉游雾第一次陪屈寒去扫墓的时候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就有了,现在看到他少年时的模样,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屈寒没有多想,&ldo;他和小泉长得很像。&rdo;
&ldo;这倒是……&rdo;
晚上在暖气的房子里相拥而眠,游雾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岁的时候。那时他爸妈已经懒得在他面前装恩爱,天天吵架,他因此变得越发叛逆暴戾,成天和男同学打架、欺负女同学、逃课,后来还跟着一几个社会青年混,在巷子口抢小学生的零花钱。
当他又一次抢了一个小孩的钱的时候,他被人揪住了。
那是个长得很好看也很凶的男孩,他恶狠狠地往游雾肚子上揍了两拳,破口大骂道:&ldo;我们孤儿院小孩的钱你也敢抢,活得不耐烦了?!&rdo;
游雾痛得龇牙咧嘴,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他的硬气倒让男孩刮目相看,又踹了他几脚后问:&ldo;抢了几次了?&rdo;
游雾不吭声。
男孩又给了他两脚,&ldo;不回答就踹死你!&rdo;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游雾小声回答:&ldo;七八次。&rdo;
&ldo;你家家长怎么管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出来抢钱,大了还不去抢银行啊?!&rdo;男孩教训道。
游雾一下子就怒了,恨不得狠揍回去,可是力气敌不过人家。想到整天吵翻天不着家的爸妈,他又委屈又难过,眼泪禁不住刷刷掉落。
男孩惊得嘴里的烟掉了下来,乖乖,怎么揍他都不吭声,骂他两句这就哭了?
家里有个弟弟也是爱哭鬼,他最怕看到人哭了。
&ldo;喂,别哭了……&rdo;
&ldo;得了,不揍你了,别哭了……&rdo;
&ldo;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再哭,老子废了你信不信!&rdo;
……
游雾还是哭,哭着哭着,肚子咕咕叫起来。
男孩扑哧笑出来,&ldo;别哭了,回家吃饭去吧。&rdo;
游雾垂下眼眸,抽泣着说:&ldo;我家没人在……&rdo;
男孩愣了一下,想到他刚才骂的那句话,顿时有点明白了,&ldo;你爸妈离婚了?&rdo;
游雾倏地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ldo;没有!&rdo;
&ldo;哦,那不好意思……&rdo;男孩挠挠头,表情有点歉疚。
游雾眼眶含着泪扁了扁嘴,&ldo;不过估计也快了……&rdo;
眼泪又一次掉下来。
男孩沉默半晌,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烟灰和泥土,豪慡地对他说:&ldo;走,哥哥请你吃饭!&rdo;
不吃白不吃,游雾饿惨了,想也不想就跟着他走了。
他们去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大桌吃的,游雾吃得狼吞虎咽,差点没噎死。
男孩倒了杯水递给他,忍笑道:&ldo;你饿死鬼投胎啊?&rdo;
游雾撇撇嘴,继续大口嚼肉,&ldo;如果你连吃三天恶心的泡面,肯定也会像我这样……&rdo;
男孩抽着烟,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
游雾不悦地瞪着他,&ldo;不准这样看我,我一点都不可怜!&rdo;
他倔强的表情和小狼狗似的眼睛,令男孩不由得想到自己另一个弟弟,表情不由得变得柔和起来,&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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