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小薇中文网
瑞平是和蓓蓓一起为妈妈办完所有手续的。
妈妈已经没有生命了,那么一切的阶级斗争又恢复了。
很明白的,派出所和工厂在死亡通知单上注明了出生成分。
黑色的丧车来到的时候,穿着白色衣服的抬尸人很严肃地对瑞平说:&ldo;地主分子就不要开追悼会了。
&rdo;
瑞平就说:&ldo;我已经和她划清界线了。
&rdo;
&ldo;那么明天来领骨灰。
&rdo;
当丧车离开医院的时候。
爷叔非常着急地骑着自行车来了。
听说妈妈已经走了,就很颓唐地坐在病房大楼的门口的石阶上。
&ldo;我很后悔。
&rdo;他说。
瑞平以为他是要进行沉痛的忏悔,他没有。
他说:&ldo;其实你们全都蒙在鼓里。
我是希望你和妈妈全部通过这场革命。
当时我们也可以不批斗你的妈妈,直接将她送到车间劳动,那样一切就全部完了。
我们革委会讨论过,还是进行一场批判会,让你妈妈,和你妈妈周围的人全部经过了一场真正的洗礼。
你也能站稳了立场,妈妈也经过了教育。
工人群众也都站稳了立场。
&rdo;
爷叔欲言又止。
他的额头上全部是汗,自言自语:&ldo;我是真的后悔啊。
&rdo;他又重复了一句。
瑞平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他在后悔什么。
其实他闻到了爷叔身上的一股酸味,那并不是革命的酸性气体,却很能被误嗅。
思维空白之中的瑞平其实很迟钝。
他只知道妈妈还是受了批判,妈妈还是经受了最严厉的岁月,然后才死去的。
妈妈周围的人全部参加了批斗。
但是瑞平是明白了。
爷叔举行批判会,根本上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