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刘淑芳也出生了,不知不觉长大,莫名其妙地嫁给翁上元,可怜巴巴地过着不舒心的日子,辛辛苦苦地拉扯个孩子……日子能混到哪儿去呢?她想不出什么来。她只想到,不管是好是赖,是吃干还是喝稀,横竖得干活儿,干活儿挣粮食,吃了粮食还得去干活儿,人就活在这么一个圈子里。
都进五月了,还没有下过一场雨,玉米苗子出得不齐,人们不禁凄惶起来。
翁上元心里更凄惶。出不齐苗的土地,能打几颗粮食呢?他一家子没有余粮,一年到头跟着粮秋走,打不下粮食,挨饿的第一家,便是他翁上元一家。
他找到三叔翁息元,&ldo;三叔,苗子出得不齐。&rdo;
&ldo;知道,旱嘛。&rdo;翁息元心情也不舒展。
&ldo;咋办呢,不能坐等老天下雨啊。&rdo;翁上元焦急地说。
&ldo;你说咋办?你有让老天下雨的点子?&rdo;翁息元瞥了翁上元一眼。
&ldo;栽,挑水栽。&rdo;
&ldo;那得挑多少水?&rdo;
&ldo;不管挑多少水,横竖就这么一条活路啊。&rdo;
翁息元沉吟片刻,&ldo;嗯,也只有这么办了。&rdo;
村里的所有劳力就都去挑水栽苗子。
这是个苦活啊!山区的地都在坡梁之上,要翻山越岭。素日里轻身出工,如果精气神弱一些,都会大喘不止,更何况挑满满两桶水。那也得干啊,保苗就是保命啊!翁上元是认识最坚定的一个。他起得最早,睡得最迟。白天挑水挑疲了,他在土炕上趴一会儿,翻起身来,披星戴月接着挑。
翁息元拦着他,&ldo;上元,你出夜工,怎么给你记分呢?&rdo;
&ldo;三叔,还想什么记分不记分呢,多保几棵苗子是几棵苗子哩。&rdo;
他对淑芳说:&ldo;这阵子多做干的吃,不在乎省那几粒粮食,吃得足实些,多几分体力,多挑几趟水。&rdo;
他的肩膀挑肿了,扁担不能从膀子上卸下来,一卸下来,再上肩时就疼痛难忍。用肩太狠了,肩上的皮磨破了,扁担上肩不上肩都疼;他就用盐水杀,让疼痛走上极端,直至麻木。
刘淑芳心疼他,说:&ldo;悠着点儿吧,上元,天塌了有大家呢。&rdo;
&ldo;不,淑芳,谁不比咱家底厚呢?养苗就等于养你呢。&rdo;
……
天太旱了,栽上的苗子,只活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死了。
大家伙都累得没心气了,干脆也就不挑了。
翁上元苦苦劝大家,大家都不捡他的茬儿,&ldo;上元,歇了吧,你能拗得过天。&rdo;
&ldo;拗得过。你们要不愿意挑,我挑,我就不相信,一条扁担能把人压死。&rdo;翁上元扯着嗓子说。
大家就干脆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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