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比如什么样的问题呢？&rdo;

&ldo;我也记不太清楚，反正小孩子平常好奇的问题，比如人是从哪里来的，或者会问为什么天上会下雨，阳光的光会有热的感觉，可是灯的光就没有之类的。

&rdo;

余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ldo;我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哪里会懂这么多。

&rdo;

确实像林轻会提的问题，总是像在为难人：&ldo;她会发脾气吗？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表现？&rdo;

余芳想了想：&ldo;她就又会去图书馆，有时候逃课也要去，为这我还说她，她也不理我，不会发脾气。

&rdo;

&ldo;什么时候会开始发脾气呢？&rdo;病例里有提到林轻后来慢慢变得暴躁异常，年龄是十三，成长过渡期如果焦虑没有得到正常处理就容易产生积压：&ldo;我是说十三岁之前有没有过？&rdo;

&ldo;有倒是有，但也就那么一两次。

&rdo;

余芳努力地回忆着多年前发生的事：&ldo;有一次她突然冲回家，把她喜欢的东西，书那些都扔到了窗户外面，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就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瞎编的，我想她可能是和别人发生了口角。

而且那很长时间以后都没有这样过，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rdo;

陈一也不知道林轻为什么会有这种状态，她的性格和思维意识都很清醒，她了解并且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包括自杀和所有的疑问都表现得极其理智：&ldo;她有没有问过你关于她父亲的事情？&rdo;

&ldo;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有天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

&rdo;

余芳的神情一下子暗了下来：&ldo;我就和她说，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谁说了每个人都会有父亲。

&rdo;

&lso;每上人的命都不一样。

&rso;陈一把这句话记录在本子上，这倒是像林轻会说的话：&ldo;她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吗？&rdo;

&ldo;没问过了。

&rdo;

&ldo;具体表现出病症是十三岁以后开始吗？&rdo;

陈一看着病例档案里抄记的事件：&ldo;十三岁的时候表现出易怒情绪，经常与人发生争执，开始脱离群体，十三岁到十五岁这两年都呆在家里整天情绪底落，她在家里都干什么？&rdo;

&ldo;画画。

&rdo;

陈一又有些意外地皱皱眉头，按理说如果病人爱画画的话，一般会有相关的作品备案：&ldo;那些画呢？&rdo;

余芳叹了口气：&ldo;她每次画完就要撕掉，或者烧掉，有些画得很好，我怎么求她不要这样做，她都还是会把它们毁掉。

&rdo;

&ldo;那两年她和你说的话多吗？&rdo;

陈一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每天看着自己的女儿闷闷不乐，她怎能不老呢。

&ldo;说是说，却总觉得不是和我说话。

&rdo;余芳想到女儿那双冷冷的眼睛，和一些不关己事的话话，眼泪就一下子又掉了下来：&ldo;她现在还好些，会和我简单地说些日常的话，叫我不要来看她，说不要为她这么累。

&rdo;

陈一把纸贴递到余芳手边：&ldo;她现在也是在成长的状态，只是想法会和普通人不一样，等她自己明白了，就没事了。

&rdo;

等余芳止住哭声后，陈一看眼桌上那杯没有动过的水：&ldo;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去一下办公室，这就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