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以为我不敢呀?&rdo;父亲说完,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刮子。
我奇怪自己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可能是我麻木了,四肢麻木、大脑麻木、神经麻木……我哪儿都麻木了。
我接着说:&ldo;爸,儿子对不起你。你再打,不疼,真的不疼。&rdo;
父亲吼道:&ldo;滚!你给老子滚,老子没有你这种儿子!&rdo;
我转身就朝门口走。我无处可去也要走,否则刚强的父亲今夜肯定非气坏身子不可。
母亲拉住了我,母亲说:&ldo;大勇,这么晚了你上哪儿?&rdo;
我说:&ldo;妈,我没事,我哪儿都可以去,只要爸不焦心就行。&rdo;
我妈拉住我就是不放手,我拽了几次都没挣脱。我是真心要走的,为父亲而走。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妹妹开口了:&ldo;哥,你就给爸跪下认个错吧。&rdo;
我妹小梅的话提醒了我,我觉得这话很在理,于是&ldo;扑通&rdo;一下就给父亲跪下了。
父亲看我跪下了,果然没再打我,也没再让我滚。
父亲说:&ldo;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我就真不认你这个儿子,我们父子从此一刀两断。&rdo;父亲是个倔强的人,在家里说一不二,我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目光零乱地垂向地板。
父亲双手叉腰问:&ldo;你为什么没去接金子回家过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最难过的时刻终于到来……
刚才在河边躺了几个小时,冻了几个小时,我已经想好了。我说:&ldo;金子要和我离婚。&rdo;
父亲问:&ldo;为什么?&rdo;
我说:&ldo;岳母和金子都嫌我穷,没本事,挣不来钱养家。&rdo;
父亲不信,在他潜意识里没钱不能成为离婚的理由,夫妻之间平时埋怨一下是可以,真为这事儿离婚讲不过去,所以父亲又说了一句:&ldo;就为这事?&rdo;
我&ldo;嗯&rdo;了一声。
父亲问我怎么想的,我随即说:&ldo;还能怎么想?真要离就离呗。&rdo;
父亲又大怒了:&ldo;你这个没出息的,离了婚你还有家呀?你住哪儿?在哪儿生活?你想过你父母没有?这么多年来为了你就白白辛苦一场了?&rdo;
我的头埋得很低了,我知道接下来我会更难过。
真相一步步地在向父亲揭开。
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ldo;能有办法不离吗?只要你们不离,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替你们养大孩子,我和你妈还干得动。你们要是离了,老子以后在村子里还如何抬得起头来?&rdo;
我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ldo;这个,可能,没商量了。&rdo;我的声音低得只有我自己听得清楚。
父亲怒道:&ldo;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rdo;
我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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