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为什么不陪我上厕所？”

舍友的声音变得刺耳，不停质问程澄，双眼流出血泪，在她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红色的泪痕。

“因为，老师说下课要考试，我们去厕所了还怎么考试，你看，监考老师来了！”

门口走进来的老师手里拿着一沓试卷，那双眼睛几乎全是眼白，扫视着课室里的众人，让人浑身恶寒。

程澄第一次觉得见到诡怪是那么开心，老师救了她一命啊！

舍友抬手擦了擦眼泪，顿时将血泪抹得满脸都是，看起来格外可怕。

她不舍地离开程澄的位置，视线却一直放在程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分发试卷后，监考老师就站在讲台上没有动静。

程澄盯着后背来自舍友哀怨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解题。

试卷上的全是华国历史选择题，对于程澄这个中文系高材生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她连续做了十几题，速度飞快。

“别做太快，认真审题。”

一直很安静的监考老师冷不丁地说话，吓得程澄差点手里的笔都没抓稳。

咚，咚，咚——

沉闷的咚咚声响起。

程澄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紧抿着唇，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音，浑身发麻。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遮挡住试卷大半的光线。

程澄心底一沉，恐惧地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现在在考试，就算想召唤玩偶提高自己的精神力也毫无办法。

“集中……注意力……”

在她的头顶上方，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深渊的巫女，让人不寒而栗。

叭嗒，叭嗒……

黏稠的液体滴在程澄面前的书桌上，散发出浓郁的腥臭。

那味道就像是吃了什么难闻的东西，然后好多天没刷牙，一张嘴就一股恶臭。

“！

！”

程澄终于反应过来，那是监考老师在对她垂涎欲滴！

“好学生不能考试的时候作弊，不能左顾右盼，不能放松警惕！

要考取好的成绩！”

那声音就像要掀翻她的天灵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这道不停响起的声音中，程澄顽强地完成了整张试卷。

写下最后一道题目的时候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放下手中的笔。

啪！

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面前，程澄条件反射睁开双眸。

一条暗红色腐烂的舌头安然自若地放在她面前，上面扑通扑通地冒着腐烂的泡泡。

黏稠的暗黑色液体不停地往外冒出，几乎要将她的书桌浸泡在里面。

粘液即将沾到她儿手边，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挪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