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错，&rdo;乔知学翻了翻文件，为于部长指出一句话，&ldo;我将谭砚的话反复看了很多遍，也算是很了解他的性格，但这一句话，与他的性格不符，违背他的行事风格。

&rdo;

这段对话是在于部长单独审问谭砚时发生的，后来由于部长整理出来给大家看的‐‐

于部长问：那如果你不再是平县的民警了呢?

谭砚的回答是：退休的话，先好好睡个觉，这些年挺累的。

看到这段话，于部长拿起笔将&ldo;睡个觉&rdo;三字圈起来，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ldo;以谭砚的性格，难道他退休了，就会对&lso;空洞&rso;的现象置之不理吗?&rdo;乔知学道，&ldo;四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不管多难他都没有放弃，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能够让他这样的老干部停下脚步?&rdo;

只有死亡。

谭砚会一直奋斗到精疲力尽遍体鳞伤都毫无所觉，但死亡却是他最大的阻碍。

&ldo;你的意思是，一到退休年纪谭砚就会死。

他这么多年旺盛的精力，都是透支生命力达到的。

而他的潜意识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才会说出这句话，而他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rdo;于部长的语气十分沉重。

&ldo;正是如此，&rdo;乔知学放下文件，&ldo;刚刚在会上我猜到这件事时，也是完全不愿意相信的。

&rdo;

对于他们而言，谁都可以牺牲，但是谭砚不能。

这不仅仅因为谭砚是目前唯一可以自由出入&ldo;空洞&rdo;的人，更是因为这位老干部兢兢业业为国家奉献了这么多年，没有半点个人生活，连婚都没结。

一辈子除了工作外，没有爱情亲情友情，这样的人，如果就在工作结束后就迎来生命的终结，是不是有点太……

连乔知学这样只知道研究的科学狂人，都觉得有些悲伤，更何况是本就对谭砚有好感的于部长。

&ldo;你知道谭砚只有两年的寿命，所以着急了是吗?&rdo;于部长沉痛地叹口气，&ldo;那也是有点……&rdo;

&ldo;并不仅仅是如此，&rdo;乔知学道，&ldo;两年是十分紧迫，但也不至于急到这个程度，我之所以要加人，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rdo;

&ldo;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rdo;

&ldo;半好半坏吧，&rdo;乔知学道，&ldo;在发现谭砚的身体状况后，我发现他的话中有一个悖论。

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意识到。

&rdo;

&ldo;什么悖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