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华道：&ldo;谁说我只是为他翻案？咱们书院繁极一时又瞬间败落，那么多师兄弟，全都因为你而被人耻笑，难登仕途。

从始至终，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rdo;

林月野道：&ldo;有。

但是如果我说这不全是我的错，你信吗？&rdo;

谭华道：&ldo;你说呢？&rdo;

林月野道：&ldo;你不相信就算了。

&rdo;

谭华神情扭曲：&ldo;这就是我最看不惯你的地方，明明是你的错，但是你从来都不认错。

&rdo;

林月野道：&ldo;那说明我没错。

&rdo;

谭华道：&ldo;有没有错，师兄说了可没用，还是等江大人裁夺吧。

&rdo;

话音刚落，堂上的翰林院陪审就不可置信地惊道：&ldo;我查到了！

&rdo;

林月野身形一顿，谭华一脸意料之中的笑意，江裴赶紧道：&ldo;快拿来我看看。

&rdo;

陪审把卷宗递过去，江裴接过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般又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抬头瞧了瞧林月野，李聚见他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ldo;江大人，怎么，卷宗有什么问题吗？&rdo;

江裴道：&ldo;当年的会考泄题案认罪之人确有两人。

一位就是咱们所熟知的俞迟老先生，另一个……叫林沐。

&rdo;

众人齐齐一震，谭华慢慢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月野，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还未等他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江裴语声沉沉：&ldo;林沐被发配到檀州两年，不适应边地役重苦寒，身染重疾，陨亡。

&rdo;

林月野一动不动，江裴语气重了几分，声音透着寒气：&ldo;先生，这上面说的……可是你？&rdo;

正在此时，两道身影跨入殿中，后面跟着一位白衣公子，绣着卷云纹的轻衫一尘不染，精致秀气的面容上神情可以说得上是冷然淡漠。

他走进来后环视一周，目光与谭华在半空中相接，最后落在林月野身上。

两个官吏半跪：&ldo;禀大人，证人已经带到。

&rdo;

江裴脸上的肌肉都还紧绷着，闻言不得不稍微放松了下来，勉强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道：&ldo;知道了，下去吧。

&rdo;

两个官吏退下了，叶净走上前去，敛起衣摆跪在地上，道：&ldo;草民参见尚书大人。

&rdo;

江裴道：&ldo;叶净，本官问你，林沐行刺谭大人一事，你可能作证？&rdo;

叶净道：&ldo;回大人，五日前的那天晚上，草民闲步走到松凝书院门口，想到好友谭大人暂住于此，便想叫他出来喝杯酒，却看到林沐从里面提剑慌急地冲出来，剑尖还滴着血。

再然后，我就看到了被刺伤难行的谭大人。

&rdo;

他这一段话没有提及自己亲眼所见，但是字句都说明是林月野刺伤了谭华，他当时冲出来是要去寻被谭华帮匿起来的桑钰，听起来却像是畏罪潜逃。

林月野道：&ldo;那我在郊外那座破庙前怎么遇见了你！

&rdo;

叶净平静道：&ldo;谭大人说是你伤了他，我与他是好友，自然要替他追寻到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