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看着人进了舞池，陆羽歆溜到露台上，手臂搭在栏杆上吹夜风。

盯着挂在远处的月亮看了会儿，陆羽歆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陆小姐看什么呢？”

沈南岸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想男朋友呢？”

陆羽歆侧过头挑了下眉，没吭声。

沈南岸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老狐狸，就这么站在她旁边，从远处看去还以为这两人是私交不错的好友似的。

“沈先生跑这儿来又是在躲什么清净呢？”

陆羽歆撑着下巴，“不请个佳人去跳个舞？”

“杨小姐那么忙，我哪儿请得动。”

沈南岸意味不明地笑笑。

“你这话说得奇怪，我怎么看都是婉婉追着你屁股后面跑，这话说得倒像是婉婉的不是了。”

陆羽歆略微有些生气，加之今晚的场合她确实不喜欢，这会儿被沈南岸激起了脾气，亮出了自己的小獠牙凶他，“你要是单纯想和‘沈伯伯的女儿’结交，就别老吊着她让她觉得你们两个可能有戏。”

沈南岸转了个身，逆着月光看她：“从某种角度上说，杨小姐的身份确实能让我家老爷子满意。”

陆羽歆磨了磨后槽牙，开始考虑万一这厮等下说出什么她不喜欢的话来，她一高跟鞋敲爆他脑袋会造成什么后果。

“从私人角度上说，”

沈南岸慢斯条理地开口，“我対杨乔婉确实有兴趣。”

陆羽歆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人到底说了什么。

“你対她有兴趣你在这儿抽哪门子风呢？”

陆羽歆脑子一热，丢下什么七七八八的社交礼仪，就差跳起来扯着他耳朵教训他了。

“您母亲给她物色対象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沈南岸用另一个提问变相回答了她的问题。

陆羽歆琢磨过味儿来，没忍住回了句：“幼稚。”

“管用就行。”

“听说沈先生身边美女如云前赴后继的，我们婉婉那傻姑娘可入不了您这种深浅未知大局。”

陆羽歆句句带刺。

“是深是浅她都不必知道。”

沈南岸听着她的话也不生气，慢斯条理地整理自己的西装袖口，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斯文禽兽的气息，“我会料理干净。”

陆羽歆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今天这话我记下了，你再这么折腾她当心我跟你没完。”

穿着露肩小礼服的陆羽歆在露台上站了这么久，终于是开始觉得有些冷了，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尽管两个人今晚都是各怀心思话里有话，但陆羽歆対这两人之间的事儿多少是摸清了那么点门道。

杨乔婉虽然总是标榜自己并非善男信女，但向来纸上谈兵的她遇上这么个放线钓鱼沉得住气的难缠対手，既然没办法拉住那个一门心思要扑火的小飞蛾，陆羽歆只得暗自替她多留几个心眼了。

“听说他们今天晚上回来了？我今晚还能去您老人家那儿住吗？”

宴会结束后两人坐上杨乔婉新买的亮红色小跑上，杨乔婉倒不急着发动车子，颇有心情地打趣她。

“爱住不住啊。”

陆羽歆捧着手机回消息，不接她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