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明明腿瘸着，不会逃多远。

鼬却小题大做开着写轮眼搜寻。

果不其然，鼬在不到几百米的密林中很快搜寻到目标。

他的眼眸一往如昔，冰冷的血红色隐隐泄着一丝怒气。

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的琉司，树干上歪歪斜斜刻写的宇知的字样，以及，她颓然的神色。

她对周围没有一丝防备，察觉到声响，才恹恹地起身，眼角还挂着水珠。

鼬上前走近她，心中无端恼怒不已。

&ldo;你怎么有哭不完的眼泪?&rdo;他皱着眉头问。

然而下一刻他就收敛回情绪。

其实也很好猜，他平静地想。

她心上的洞可能永远都填补不了。

&ldo;我记不住…&rdo;琉司低声说。

鼬慢慢道，&ldo;如果你把它们都背下来，你就可以活下去。

&rdo;

琉司疑惑地看向他。

鼬顿了顿，道，&ldo;但是，你不能再哭。

&rdo;

&ldo;为什么?等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可以活呢?&rdo;

鼬从琉司身上收回目光，望向天际，&ldo;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呢。

&rdo;

然而，唯有一事无能为力。

他继续道，&ldo;作为回报，你下半生帮我守护一个挚亲之人。

&rdo;

&ldo;为什么不自己去守护?&rdo;

&ldo;本来是准备这样的，但是来不及了。

&rdo;

&ldo;你的时间也不多了?&rdo;琉司问。

&ldo;还够用。

&rdo;如果像这样每天看风景的话。

琉司渐渐平复了心绪，挣扎着想站起来，腿脚却不如从前一样灵巧。

鼬自然地伸手过去，指上的戒指泛着幽幽冷光。

她费力地上前握住，随即被有力的力道，毫不费力地拉起来。

&ldo;伤还在痛吗?&rdo;鼬清冷的声线，飘在空气里。

琉司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蜡烛恍着微弱的影，暖橘色的光融融地盈着。

趴在木桌上，琉司艰难地记诵着生涩且古老的文字。

另一头的鼬，静静坐着，他的表情很淡很淡，比院子里的月光还淡。

琉司觉得他更适合做一颗树，一辈子静静地立在一个地方，永远缄默不语。

&ldo;背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