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望着她放到桌上的托盘,淡淡道:&ldo;这里面又放了什么?&rdo;
石观音笑着,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故意嗔道:&ldo;你呀,好心当作驴肝肺!&rdo;想了想便坐到楚留香身边,轻挑着他下颏道,&ldo;是不是又痛了?忍一忍,那药不能多吃。&rdo;
楚留香偏过头去,躲开那充满了引逗的手指,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胸口也有说不出的烦闷恶心。他捂着嘴喘了半天气,才一言不发地走到桌旁,自己吃饭。
石观音笑吟吟地看着他,缓缓道:&ldo;第一次吃药,都有些不舒服的,以后就会好了。&rdo;
楚留香垂着眼帘,夹菜的筷子却停顿在了空中,沉声道:&ldo;是么?看来我不是头一个被夫人赐药的人。&rdo;
石观音娇笑道:&ldo;哟!你吃醋?是嫌这菜太淡了么?&rdo;
楚留香的筷子又落了下去,自顾吃了几口菜,才道:&ldo;我只想知道那些人都怎么样了。&rdo;
石观音笑道:&ldo;你放心,只要是听话的孩子,我都不会为难他们的。&rdo;
楚留香想了想,道:&ldo;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骑士……&rdo;
那些打算抢夺极乐之星的骑士,显然也服过石观音给的药物。但那药应该比楚留香现在吃的药性更猛,也更致命。
石观音的神情突然冷下来,过了一阵才道:&ldo;那是无花的手笔。&rdo;
楚留香道:&ldo;但他也是在为夫人做事,是么?&rdo;
他忽然想到石观音不止一次表示过无花的&ldo;不听话&rdo;,但生气之余,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如果说石观音喜欢用药物来控制她的属下,为什么无花不像服过药的样子?
石观音不屑道:&ldo;他?他不坏了我的事,就万幸了!你不要跟我提他,把人心情都搞坏了,明天我们就走。&rdo;
楚留香怔了怔,道:&ldo;走?&rdo;
石观音这才恢复了笑颜,望着他道:&ldo;你不想走?&rdo;
楚留香道:&ldo;我为什么也要走?&rdo;
石观音拖长了声音道:&ldo;哦,你不走,那你就留下跟无花玩吧。我知道他一定没有玩够。只是这一次,他可能会先把你的手脚打断,然后每天从你身上割一块肉下来,再逼你吃下去……&rdo;
楚留香手一抖,筷子已掉落在桌上。他抬起眼来盯着石观音,勉强笑道:&ldo;夫人是不想我把这顿饭吃完了么?&rdo;
石观音淡淡道:&ldo;你最好相信,我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无花的手段,有些连我都不大能想像得到,而且他还那么恨你。&rdo;
楚留香道:&ldo;那夫人呢?夫人就不恨我么?&rdo;
石观音笑着走上前,轻抚着他的脸颊,腻声道:&ldo;我怎么会恨你?看你这可怜的小模样,吃个饭也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我心疼还心疼不过来呢!&rdo;
楚留香沉吟着,忽然目光闪了闪,道:&ldo;夫人突然归来,莫非已得到极乐之星的秘密了?&rdo;
石观音的手停在他鬓边,过了一会才收回去,笑道:&ldo;你还真是聪明。我原就没打算瞒你,明天我们一早启程,一起去看看这传说已久的秘密。&rdo;
楚留香没想到她真的承认了此事,而且看上去已胸有成竹。想了想又道:&ldo;那龟兹……&rdo;
石观音冷笑道:&ldo;想和我争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do;
楚留香摇了摇头,叹道:&ldo;既然夫人志在必得,我们自然没有能力阻止。只是夫人……能否放了花满楼?&rdo;
石观音的眼光似乎惊讶地一动,然后格格笑了起来,道:&ldo;绕来绕去,你竟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rdo;
楚留香再次垂下目光,静静道:&ldo;夫人肯答应么?&rdo;
石观音饶有兴味地凑近了他的脸,温热而柔软的嘴唇就在楚留香的耳边摩擦着,口中的热气也直接喷到他耳轮上,像是一种诱惑。她轻声道:&ldo;我为何要答应?你和我在一起,心里竟想着别人,别的男人,莫非你和他……&rdo;
楚留香不为人察觉地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平静地道:&ldo;我说过,花满楼是我的朋友。&rdo;
石观音的双唇已在他颊畔鬓边纠缠起来,含糊道:&ldo;朋友?……我那一夜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你们……互诉衷情,你们这样也叫做朋友?&rdo;
楚留香道:&ldo;生死之际,自然有许多事要向挚友相托。&rdo;
他还是不去理会石观音的热情,更没有回应,只是挺直了腰坐在那里。石观音猛地站起身,盯着他的一双妙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ldo;你这个人,莫非是木头做的!&rdo;
楚留香斜斜抬起目光,淡漠地笑道:&ldo;夫人忘了,我现在还不能……&rdo;
石观音凝视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楚留香就那么坐着,静静地给她看。两人对视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石观音终于重新露出了笑容。
&ldo;慢慢来,你现在还不够乖,我把解药给了你,你就要跑了。&rdo;她开心地道,&ldo;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什么也不必担心。&rdo;
楚留香的眉梢轻轻跳了一下,道:&ldo;花满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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