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梅林最终也没有收他为徒。

“这种撞死在南墙上的学生，一辈子有一个绝对足够了。

来两个我会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的。”

梅林抱怨着说。

“是……这样吗？”

梅林对此做了肯定的回答，他有时候显得有点飘忽忽的不靠谱，但偶尔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又像是锐利的尖刀，能够轻易地切开任何人包裹内心的护盾，露出其中柔软的内核来：“我不讨厌你，但是，偶尔会觉得很麻烦。

你就像是子弹，就像是箭矢——子弹出膛，箭矢离弦，都从来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史蒂夫，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困惑的味道。”

史蒂夫不说话了。

整个餐桌上只有彼得默默吸着冰可乐的声音。

“我不明白。”

史蒂夫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在冰层下被冰冻了七十年，这已经不是我的了。

人们告诉我，我是英雄，战争已经结束，现在是歌舞升平的时代。

但是——它好像又和我之前的年代没有什么差别，敌人随时都会来临，但是人们却……”

“嘘。”

梅林轻柔地点了点自己的唇，遏止了史蒂夫之后的话。

刚巧，史蒂夫身边有个服务员路过了。

史蒂夫眼神一凛，浑身肌肉绷紧，显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坐在史蒂夫对面的梅林却直接瘫在了椅子上，没心没肺地眯眼微笑：“啊，吃的真的很饱，多谢款待了。

我大概能懂你的困惑，人类对于时间的认知永远都是线性的，很难适应跳跃性的时间挪动。”

“所以，你想问我，如何忍受熟悉的人纷纷消逝在光阴中吗？”

是的。

史蒂夫用眼神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然而梅林给了他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回答：“因为这是命运啊。”

“命运？”

梅林耸耸肩：“这里是知心大哥哥充满善意地回答，虽然命运更像是人类对于人生无法把控的指控，但在我看来，命运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像是，熄灭也是流星必然会经历过的旅程之一，为什么为他感到高兴一点呢。”

“而且……”

“如果说，来到这个时间点，也是美国队长人生中必然会经历的一部分。

那么，为什么不试着看开点呢？你这个反应，可不是接受了和平时代的反应，而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啊。”

“你是说……？”

“战争才刚刚开始。”

史蒂夫又眨了眨眼睛，他的目光正如梅林所描述的那样，坚固而顽强，是一位永远不会认输的战士。

他在体弱多病的时期，一颗熊熊燃烧的心让他持之以恒地追逐梅林追逐了四座城市。

而新的战争，总不会比这件事更难。

最后，史蒂夫笑出声：“这能算是梅林大师的预言吗？”

梅林想了想：“不算，只能算规劝。”

“那么，托尼·史塔克的个人管家贾维斯会被毁灭，这算是预言吗？”

史蒂夫又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