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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念对了,戚洲还搞懂了嘴里每一样东西的作用。
如果是天生听得见、能说话的人,发音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随着年龄增长,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很难。
它就和呼吸、吃饭、喝水、看东西差不多,时刻发生,到了某一个年龄就会发生。
可是在戚洲身上却不同。
它并不是生命的恩赐,它是有代价的。
它需要戚洲去习惯无法去除的安静,需要他孤孤单单这么多年,需要他摸索着别人的喉咙去感受震动,需要被摆弄舌头,记住发音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要承受发音不对的无奈,焦躁不安,无论怎么踢打反抗,该说不对还是说不对。
可是一旦说对了,戚洲的嘴就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好像明白了,舌头微微改变位置就能影响声音,是卷起来还是伸出去,都不一样。
看不见的气流从舌面上过,还是从齿缝边溜走,这都不一样。
这一些,他在两年内都学会了。
“听见,听见我了。”
戚洲知道杨屿听得见,就是懒得理自己。
可是现在很无聊啊,沙漠课程又很无聊,介绍的都是一些想象不出来的怪物。
自己学了也没有用,爸爸和魏苍哥哥都说过,自己不会去沙漠里的,他们会保护自己。
“举,我戳话啦,你听见我。”
笔记他也做完了,就趴在桌子上看杨屿。
“不是戳,是说。”
杨屿边动笔,边纠正他。
戚洲噘了噘嘴,脸蛋转向外侧,但很快就转回来,笑着摸杨屿的喉结。
要学说话就要摸喉结,不摸不行。
“不许碰我。”
谁料杨屿将他的手挡开了,捏着戚洲的手转过来,将这只手放在了戚洲的喉结上,“自己摸自己,我看着你摸。”
“摸,摸自己。”
戚洲听话地照办,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屿写字的手,感受喉咙里的震动。
这两年,他觉得杨屿变样了。
原本和自己差不多,可是从去年开始,杨屿长高的速度就快过自己,蹭蹭蹭的。
以前短短的刘海儿也变成了,乌黑的头发压着浓黑的眉毛,露着漆黑的眼睛。
金属面罩不知道调整了多少次,仍旧卡在他的颧骨上,从来都不摘,哪怕洗澡、睡觉、吃饭,他都是戴着的。
在军校里,除非必要,杨屿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举,高了。”
戚洲将小腿和他贴贴,感受杨屿的体温。
两只一样的军靴贴靠,号码已经不同。
杨屿的脚,好像比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