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议了一番,说好了先挑拨哪个小喽喽去参一把主和派的那几位,再一层层地往上去。水溶道:&ldo;本来朝廷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外祖父自打当年受伤之后,就不怎么带兵出征了,此事还要麻烦阿颀你。&rdo;
王颀自然不会推脱。都说父子不同朝,但王子腾身在内阁,这会儿他又分管兵部,算是皇恩浩荡‐‐水溶这人精不走没用的棋,想必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了。
&ldo;勋贵那边,我去透个口风,&rdo;水澜笑眯眯地说,&ldo;这群饭桶没什么厉害的,打嘴仗和抱团是一等一的好。我到时候说是皇兄你的意思,他们估计能用脸皮当城墙,堵住那些言官嗒嗒嗒的屁话。&rdo;
贾环最苦,他说:&ldo;你们许是不知道,今天南安太妃上门来了,见了我姐姐,回头就说要收我姐姐当义女,王氏喜得眉飞色舞的‐‐横竖不是她亲生的。我瞧着,他们倒是把这和亲当成板上钉钉的事情了。&rdo;
贾蔷亦道:&ldo;怎么逃过一个孙绍祖,又来个什么蛮夷国王?你姐姐们的婚事,也真是多舛了。横竖皇上在这儿,要不咱们求他指个亲?&rdo;
水溶笑道:&ldo;你叫她们自个儿挑好了夫婿再来找我,乱点鸳鸯谱可缺德,母后能念到我一个头两个大。&rdo;
&ldo;打住打住,&rdo;水澜翻个白眼,&ldo;你们在这儿念叨女孩子家的婚事,就够缺德了。看家里那几位晓得了,不再叫你们睡书房‐‐&rdo;
敲门声忽然响起,王颀问:&ldo;什么事?&rdo;
&ldo;夫人让奴婢过来问问,您反省好了没?&rdo;外头细声细气地道。
王颀迎着一众揶揄的目光,镇定地道:&ldo;叫她先睡。&rdo;
&ldo;夫人说,您要是说&lso;叫她先睡&rso;,就叫您再睡半个月的书房,&rdo;外头说,&ldo;要是您答应了以后不再欺负哥儿,她就等着您。&rdo;
&ldo;哥儿?哪个哥儿?&rdo;水溶好奇。
众人无声地给他解释:&ldo;林昭玉。&rdo;
林昭玉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林家夫妇老来得子,很是管不住他,他唯一害怕的就只有一个林琯玉,连王颀这个姐夫都得靠边站。
&ldo;……&rdo;
&ldo;您答应吗?&rdo;
&ldo;林琯玉,&rdo;王颀阴沉沉地说,&ldo;滚进来。&rdo;
外头一声轻笑,有人推门而入,并不是什么丫鬟,赫然是林琯玉本人。她敷衍地向皇帝和王爷们请了安,撸了贾蔷贾环的狗头,这才冲着王颀翻白眼,&ldo;哦,你睡书房也很如鱼得水么。&rdo;
她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前段时间害喜折腾了王颀一番,自己也瘦了许多,这会儿还没有胖回来,肚子就很是显眼,仿佛人都站不稳似的。王颀一把将她扶住了,垂下眸子沉声说:&ldo;大晚上的胡闹什么?&rdo;
&ldo;来给你送宵夜啊。&rdo;她招呼外头的丫鬟把宵夜捧进来,看了看另外几个,很是没有诚意地说,&ldo;不知道你们都在,等等啊,我再叫厨房去做。&rdo;
外头忽然又有人说:&ldo;王爷,王妃问您可否要回府了。&rdo;
&ldo;……&rdo;水澜抛给看热闹的众人一个白眼,冲着外面说,&ldo;你告诉王妃,就说本王还在商量要事,叫她先歇下。&rdo;
&ldo;哦,&rdo;那人冷漠地推门而入,赫然是薛宝钗,&ldo;那你们可真是费心了,连姑娘们的婚事都要你们操心?&rdo;
水澜:&ldo;……&rdo;
他回头,林琯玉早笑倒在王颀怀里了。她道:&ldo;宝钗烦闷来找我说话,谁知道就撞上了你们来了。&rdo;王颀无奈地摇摇头,把人扶住了。
等众人用罢了宵夜,贾蔷、贾环家里也来了人催促。水溶对此表示很惊奇,&ldo;你们一个个的,说是悄悄出来,怎么家里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rdo;
薛宝钗说:&ldo;冤枉,是他自己怕我担心,连去逛个花楼都要主动自己吃了什么菜喝了几口酒呢。&rdo;
水溶用复杂的表情看着弟弟。
水澜视而不见,替妻子将披风拢好,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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