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宁翻了翻胶囊架,找到咖啡杯,做了两杯摩卡,端出去递了一杯给司裴。司裴道过谢,又问:&ldo;想看什么电影?&rdo;
&ldo;我自己找。&rdo;陆西宁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投影机,找了一圈没发现特别想看的,便问司裴,&ldo;司先生,你平时在家都爱做什么?&rdo;
&ldo;我很少在家。&rdo;看出陆西宁对电影没兴趣,司裴放下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起身说,&ldo;去练琴。&rdo;
&ldo;咦?&rdo;
在司裴家里听他演奏,简直太太太奢侈了,要不是担心被他当做奇怪的人,陆西宁一定会录个视频发朋友圈炫耀。
她三口两口喝光杯中的咖啡,摇着尾巴、步履欢快地跟着司裴走到钢琴边,拉过旁边的木椅坐了下来。
陆西宁一边托着腮等待司裴开始、一边吹彩虹屁:&ldo;司先生,真想不到你这种天才中的天才居然这么努力,大年三十也坚持练琴!你比我们普通人有天赋一万倍,还比我们普通人勤奋,难怪能成为载入古典音乐史的顶尖钢琴家。&rdo;
司裴笑纳了陆西宁的赞美,却迟迟没有开始,他指了指钢琴椅,对陆西宁说:&ldo;不是我,是你练。&rdo;
????????
第10章第九乐章
大过年的,陆西宁一点儿也不愿意用功,尤其不愿意在司裴面前用功。小时候那是无知者无畏,长大了自然会生出羞耻心。
陆西宁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淡薄名利,被司裴亲自指导的机会,旁人做梦都求不来,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抗拒。她丝毫没想过利用给司裴当助理的便利,为自己寻找出名发财的路子,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纯粹的人。
瞥见陆西宁走神,司裴曲起食指、敲了敲钢琴:&ldo;你不想弹?&rdo;
虽然不情愿,但司裴这种级别的钢琴家主动指点,她根本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硬着头皮朝他笑:&ldo;怎么可能不想弹!我这是受宠若惊。今天是除夕,你还亲自指导我,不辛苦吗?多不好意思啊!&rdo;
明明每一根睫毛都在说不想,眼前的小姑娘还要语气诚恳的花言巧语,司裴从不爱勉强人,却忍着笑、假装没看出:&ldo;不辛苦,就弹你小时候弹过的那首。&rdo;
陆西宁别无他法,只好就范:&ldo;《土耳其进行曲》,我九岁时弹给你听的是这首。&rdo;
司裴&ldo;嗯&rdo;了一声,示意她开始。
陆西宁深吸一口气,弹下了第一个音符。这首曲子她还算拿手,应该不会太给学校丢人。结束之后,她仰头看向立在自己身后的司裴。
司裴没评价好还是不好,只微微俯下身,单手示范:&ldo;中间a大调插段的八度,这样弹,声音会更干净利索,你手小,所以看起来有点吃力。肩要放松、同时保持稳定……&rdo;
司裴绅士地偏过头,避免两人靠得太近,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不确定是不是用了香水,陆西宁结束走神的时候,他正说颤音该如何处理。司裴的每一根手指都灵巧到像拥有独立的生命,简直不可思议。陆西宁看了片刻,扭过头望向他:&ldo;司老师,我能摸一摸你的手指吗?&rdo;
陆西宁这么一仰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失神地同时,司裴无意识地&ldo;嗯&rdo;了一声。得到允许,陆西宁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轻触了一下他的右手小指。
指甲干净而短,指尖的皮肤硬而粗糙,手背肌肉略发达,除此之外,这双手和普通人的没有太大区别,居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陆西宁眉眼弯弯地一笑,由衷地说:&ldo;真的好荣幸。&rdo;
司裴直起身,把手抄进裤袋里,笑了笑:&ldo;叫名字就行,怎么又改口叫老师了?&rdo;
&ldo;我们钢琴系的学生哪能直呼你的名字,&lso;司先生&rso;都嫌不够恭敬,还是&lso;司老师&rso;最最合适。&rdo;
&ldo;……&rdo;大过年的,他为什么非得教别人弹琴,司裴没应声,转而问,&ldo;午饭你想吃什么?&rdo;
&ldo;你会做饭吗?&rdo;
&ldo;不会。楼下有酒店,可以下去吃,或者叫外卖。&rdo;
&ldo;今天过年,叫外卖多凄惨,我会做的,不过味道一般,不要期待。你家里有菜吗?&rdo;
&ldo;不知道,&rdo;阿姨回老家过年了,司裴不清楚她走之前有没有清空冰箱,&ldo;做饭太麻烦,还是去楼下的酒店吃。&rdo;
陆西宁走到厨房,查看冰箱:&ldo;菜和肉都有,我们吃火锅吧?&rdo;
不等司裴回答,她又说:&ldo;我们俩单独去酒店吃饭,万一你被人认出来,说不定要一起上热搜的。你两次闹绯闻,我都有围观。&rdo;
司裴顿时黑了脸:&ldo;两次都是假的,一个是我亲表妹,一个是我学生+弟妹。&rdo;
陆西宁哈哈一笑:&ldo;我知道是假的,本来就是绯闻么……不过你跟你表妹看起来真的好配。&rdo;
司裴的表妹是大提琴手,前年司裴为了捧她,特地带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她去领奖。兄妹俩颜值太高,气质太配,吃瓜群众强组cp,明知道不可能是真的,最萌养兄妹恋的陆西宁还是保存了无数两人同框的照片。
&ldo;……她很早就结婚了,儿子都会走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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