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我洗好了,你去不?”秦天汲着拖鞋,擦着头发路过龙毅的卧室,敲了敲门。他没立刻走,眼神顺着未关的门板往里瞅了眼。男人没回话,秦天见他仰躺在床上,衣服裤子什么都没换,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龙哥?”秦天试探着又唤了一声,见还是没人应,踩着拖鞋在瓷砖地板上踌躇地来回磨了两下,还是往里动了。龙毅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皮夹克,比平日里臃肿的军大衣精神了许多。只不过这会儿男人大喇喇躺在床上,皮夹克敞开,闭着双眼,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微微皱起,还泛着些红,倒显得往常的严肃尽数褪去,变得太过随性了些。秦天动了动喉头。房间太小,他两步就走到了床边。“怎么就这么睡了啊,”秦天轻轻嘟囔了句,“也不怕着凉。”他倾身上前,一手撑着床板边缘,一手去够被男人拨到一旁散开的豆腐块,想给龙毅盖上被子。只不过秦天忘了自己头发还没擦干,虽然寸头,但还是往下淌着水,滴在瓷砖上。这会儿他重心往前一挪,穿着的廉价塑胶拖鞋就跟失去摩擦力似的,往后滋溜一声。“嘶”秦天直直的扑在了床上的身体之上,倒吸一口冷气。陷入浅眠的龙毅一下就被身上不轻的重量给砸醒了。他睁开眼,嗓子因缺水有点哑,“怎么了?”“没、没事!”秦天手忙脚乱想撑起来,结果腰间忽然覆上一只手,一个用力就将他捞转了身体,让秦天翻坐在了床头。“困吗?”龙毅跟着也起来了,跨过青年伸长手抓住桌上的水杯,拧开喝了一口。他很久没喝那么多酒了,没想到后劲还有点大。“不困。”秦天老实地坐在那,摇了摇头。“嗯,那问吧。”龙毅拧好杯子,重新躺坐在秦天身边。“啊?问、问啥?”带着酒气的身躯贴得极近,秦天觉得有些不自在,都没听清男人的问题。龙毅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平日里收敛的性子都外放了不少。他捏了捏秦天的后脖,“你下午那眼神……不是想问我之前的事儿?”“也、也没有……”秦天被他粗粝的指腹捏的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如果龙哥不想说就算了,”他抓着澡巾盖在头上胡乱揉着,“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可以缅怀,可以纪念,但却改变不了任何结果。毕竟人总是往前看的。秦天花了很久才悟出这么个说不上深刻的道理,但现在,他却很想知道属于龙哥的过去。“都说了是过去的事,有什么说不得的。”白酒顺着胃往上烧,龙毅觉得有些热,将夹克脱了放在一旁。秦天穿着单衫,正好觉得有些冷,伸手就拽过来套在了身上。烟草混杂着酒味包裹住他的身体,秦天脸红了红。“那你说说,唔,就说说你怎么当上班长的?”讲过去23龙毅出生在西南边陲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农村里。他出生的那年,国家刚好恢复高考。他爸据说是当年下乡的知青,和他不守妇道的妈春风一度,一纸通知书后,就再也没了踪迹。他妈未婚先孕,没脸见人,生了孩子没几年就投河自杀了。这些都是龙毅自有记忆以来,就听村里的嘴碎女人们东拼西凑出来的信息。他本人从小跟着外公长大,外公虽然脾气不好,但也把他养大了。然而村子小,风言风语从陌生的大人嘴里传出,也从不会在意小孩子听了会如何,兜兜转转总会传到龙毅的耳朵里。久而久之,龙毅就变得沉默而早熟起来。到了九五年,偶然一次去镇里赶集卖山货,龙毅看到了灰墙上刷着的征兵标语,头一次,生出了想做点什么的想法。他外公几年前已因病去世,家里的茅草房里就住着他一个人。龙毅收拾好家当,连一个布包都没装满,就登上了轰隆隆的绿皮火车,驶向对于那时的自己,什么都未知的远方。“那些女人真是长舌妇!”还没听到龙毅说起当兵的事,秦天就忍不住握住拳头猛锤了一下床,“你那时候还那么小!”龙毅早就不在意了。小时候他曾有过彷徨有过无助,被同龄人排挤的时候,被大人嫌弃躲远的时候,他也曾反驳过,说自己不是没爹妈的孩子,说自己的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然而这些话外公用来偏偏年幼的他可以,随着年岁渐长,谎言如同肥皂泡,被旁的东西一戳,就破了。龙毅很快便意识到,乡里乡亲的那些话,摒去了那些难堪的修饰词,大多数其实都是真的。世间最残忍的,有时候莫过于真相。“你父亲……有回去看过你吗?”秦天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边问,一边抬眼看向男人的脸。那张脸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秦天咬了咬唇,倒是龙毅低头瞥见青年有些难过的模样,拍了拍他握紧拳的手,让他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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