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朗等他吃完了药,就关了大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小灯,也上了床,扬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梁易澄躺得笔直,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符朗也没说话,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两人的手背若有若无地碰在了一起。过了一会。梁易澄忍不住转头看向符朗,问:“符哥,这药怎么没效啊?我怎么没反应?”“?”符朗一脸懵逼:“什么反应?”梁易澄脸红得滴血:“就、浑身燥热难耐啊,那里、出、出水之类的啊……”符朗蓦地扭过头,睁大了眼看了他一会,忽然坐起身,一手捂起嘴,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吧哈哈哈哈……”梁易澄臊得脸都埋进枕头了,闷闷地说:“那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符朗终于止住了笑,把他的头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捧着他通红的脸,慢慢地靠近。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英俊的脸,梁易澄的心砰砰直跳。最后,符朗微凉的额头贴在他的额上,两人的鼻尖轻轻地碰在一起,那对极近的漆黑的桃花眼里充满无奈:“快睡吧,小傻子,你没发现你在发烧吗?”梁易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高烧使他的睡得很浅,窗外的雨声不住闯进他断断续续的梦里。梦里,他顶着暴雨,在一片绿茫茫的草坪里徘徊寻找着。雨水让泥土变得很软,他每踩一脚,就陷下去一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如同身陷沼泽。他没有放弃,迈着泥泞的步伐,艰难地前进着。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缩成一团颤抖着的小小的身影。天放晴了。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黑白色的小土猫没有发现他。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到柔软猫毛的那一刻,小土猫受了惊似的,倏地一缩,然后飞快地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三道鲜红血痕,逼得他把手缩了回去,才龇起牙,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戒备地看着他。那双眼不再清澈无暇,像是一片被污染了的蓝天,阴沉沉的,充满了恐惧与迷茫。雨再次下了起来,模糊了梁易澄的视线。他再次伸出双手,无论那胡乱挥舞地锐利爪子在他的手上身上划出了多少道血痕,他都没有躲开,用力地把那只走投无路的小土猫搂进怀里。“对不起……警长……对不起……警长……”警长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天上忽然又下起了雨。怀里的猫慢慢失去了温度。他的浑身也随之变得冰凉。如堕冰窟。他想嚎啕大哭,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头,唯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着。他缩成了一团,痛苦要窒息。清晨。梁易澄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贴着一个温暖厚实的物体,那物体还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味道,夹杂在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里。他又闭上眼,无意识地抱着那个物体,努力地蹭着,想让自己沾满那个气味。没蹭几下,他就被提着衣领揪开了。梁易澄再次睁开眼,对上符朗深邃的眼,终于清醒了。他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搂着符朗,头枕在符朗的胸前,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了一起。不知是因为符朗的气息,还是因为刚刚无意识的摩擦,他比以往的早晨都要亢奋。符朗玩味地笑了:“早。”“早、早啊!”“很精神啊。”“!”梁易澄飞快地退开半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拽走符朗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恶狠狠地瞪符朗。符朗好整以暇地侧头看他。瞪了一会,梁易澄的视线忍不住开始往下飘。他悄悄打量着符朗,努力回忆刚才符朗身上的触感。似乎哪里都很柔软。难道说,符朗不太行?还是说,符朗已经有反应了,他只是没看出来?他专注地盯着符朗的睡裤,宽松的裤子平平整整的,没有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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