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冕之打断道:“小薇,你此言差矣,要是这个oga很不错,老辜就此从良,不也挺好?”龙薇没他想得乐观,虽然黄冕之是辜骁的同学兼室友,但自己才是和辜骁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她知道更多的内情,辜骁现在的情况很不妙。“那个oga有叫你负责吗?”辜骁想了想,摇摇头:“他有他要做的事,他想……”算了,他想出家还是回家,都跟自己无关,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聊到,“龙薇,你能帮我个忙吗?”“你说。”桌上的美食一口也没动,辜骁似乎有些焦虑,他两手交叉在身前,竟是有些耻于说出接下来的话:“我想托你……帮我买一份避孕药。”黄冕之这下又把刚塞入嘴巴的披萨吐了出来,怪异地鸡叫一声:“你他妈没戴套内射了?!”他的表现着实不像尊荣的顾客,辜骁伤脑筋地捂住了脸。吃完自助餐,龙薇陪着辜骁去附近的药房买了避孕药,她想不通辜骁为什么会内射成结,这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排斥所有oga的冰山系草。年少时,或许自己也曾对辜骁产生过一些美丽的幻想,但这种念头很快打消,龙薇目睹了辜家的不幸,眼看着辜骁从一个可爱的男孩长成了冷漠的男人。他不会爱任何人,龙薇走在辜骁和黄冕之中间,她更喜欢热情体贴的爱人,黄冕之比辜骁好太多了。之后他们仨又顺便去了市中心一家旅游公司,订下了明天去九寨沟的包车,同时辜骁还要了一份接待员的联系方式。黄冕之走出大门不解地问:“车都订好了,你怎么还问另外一个接待员要号码?”“可能还会订另一台车。”辜骁如此模糊地解释。三人在春熙路的地铁站口分道扬镳,黄冕之和龙薇继续住他们的尊荣,而辜骁则揣着一张名片,坐上了地铁。他靠在一处角落,随着车速摇晃,中途有oga想上来搭讪,但一靠近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就尴尬地退开了。oga的气味如影随形,辜骁好像被敲上了一枚标签,上头写着“卢彦兮专属alpha”,他被拥有,被束缚,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恐惧,直到回到宾馆楼上,他还是有点心颤。推门进入后,他看见卢彦兮还在熟睡,于是把手机、联系名片还有那颗避孕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去浴室洗澡的当儿,卢彦兮被一连串手机的振动声吵醒,他蹬了蹬腿儿,悠悠转醒,顺手捞过手机想查看消息,但发现密码输入错误,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这部手机不是自己的。侧耳一听,浴室有水声,他知道辜骁回来了,忍不住兀自笑了笑。但他扭头一看,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颗眼熟的东西,他呆呆地盯着看了好几秒,眼中的温度逐渐退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吗,好像他是渣男似的。顶着毛巾擦头发的辜骁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内趿拉着塑料拖鞋走了出来,他不敢走得离床太近,怕吵醒还在睡觉的卢彦兮,但当他从遮眼的毛巾缝隙中突然瞄到一双漆亮的眼睛时,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失误了。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那双眼有话要说,它先直直地注视着毫无戒备的alpha,然后垂下去端详手指间捏着的药丸,停顿数秒,复而又抬起眼来,换上了一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眼神,克制中带着委屈,委屈中带着震惊,震惊中又饱含疑惑。这有什么好不解的?辜骁被他看得背脊发毛,莫名心虚了起来,但他不动声色地压制住扭头开溜的心情,清了下嗓子道:“要水吗……我帮你倒杯热水。”这颗药捏在指间有一时半刻了,再不吃下去,怕不是被捏碎就是被融化,卢彦兮该夸这个年轻人行动迅速吗,出个门药都买回来了。“你……你要我吃吗?”这是什么话,辜骁听不懂,只道:“不是‘我要你吃’,吃不吃你自己决定。”他虽然嘴上非常民主地说着,但又忍不住补充一句,“我答应帮你,你不需要再靠这个威胁我。”卢彦兮听见“威胁”两个字,惭愧地低下头,他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失去了做人的信誉,原本满腹的怨气突然也不敢再外露出来,他嗫嚅道:“你会帮我?”“柜子上有一张包车公司的联系名片,他们提供成都去色达的包车服务。我会把我的信用卡留给你,你随意用。”辜骁一口气说完,“明天我会早起离开,你可以留到12点再退房。如果想吃早餐,墙上的电子屏可以点餐,免费的。”他的安排不可谓不仁至义尽,就差亲自牵起卢彦兮的手把他送上车了。可他的周到和无微不至,却让卢彦兮的心越来越凉,仿佛自己是街边一只淋雨流浪的瘦弱小猫,好心人给自己喂了食擦了毛却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丝毫没有收养的意思。“你、你不愿意陪我去吗?”卢彦兮仓皇地很没有底气地但还是厚着脸皮问了出来,“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我怕……要是路上……不可以吗?”辜骁有些受不了他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的可怜模样,心下不由升腾起一股烦躁情绪,他扯紧了自己的眉头,语气逐渐变差:“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去九寨沟,不可能抛弃朋友陪你去色达。你去出家,我去干什么?我是陪你取经的孙悟空吗?”“不是……”卢彦兮似乎被他质问得有些抬不起头,“不是这样。”“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吗?”辜骁咄咄逼人,“成都到色达,十几个小时也就到了,没人陪就不敢去了吗?”卢彦兮嗅到了苦涩味道的信息素,那是从辜骁身上飘出来的,对面这个alpha不知为何,竟开始用信息素压制他,责问他,迫使他直面现实,掏出恐惧最深处的污秽。“我是不敢,对,不敢!”卢彦兮一手勉强撑住自己的前额,一手抓紧了身上的被子,“这几天我被发情期折磨得死去活来,我真的很想摆脱这副时时刻刻都想着被人操的身体!我真的很想!但是”卢彦兮痛苦地哽咽了一下,“我也不想否认,我被你进入后的快感,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比得上这种感觉,我心里再排斥,可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诚实?!”他嘶哑着咆哮,就像失去配偶而伤心过度的郊狼,辜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像是听呆了,卢彦兮深陷抉择的泥沼,仍在不断地苛责自己:“我一开始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去找慧生大师,我不逃,就要被抓回去做某些alpha的附属品、性爱玩物,我有的选吗?我只能相信大师能救我!后来看见石经寺里的那群和尚,我怕过,但是我安慰自己我没有被标记过……好,说回来,我不是傻子,我难道没怀疑过吗,出家就真的能摆脱这种困境吗?要是发情期还发作可怎么办?怎么办……我是怕了……我也好累,发情时我有想过,就这样被你标记吧,做你的oga也好,辜骁,你人很好,或许成为你的附庸,比我去做某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的性奴好一点……”他喋喋不休地发泄着最真实最无助的自己,辜骁的心脏就像一面鼓,被他捶得咚咚作响。原来卢彦兮发情时要他标记他的话,并不全是胡言乱语,其中包含着真心成分,当然是真心要他标记,而不是其他涉及情啊爱啊的虚妄缥缈的东西。辜骁很感谢卢彦兮看得起他,算是对他人品上的褒奖,但这种赞赏多一个人说已不嫌多,值不了太多钱,于是他只好委婉感谢:“谢谢你的信任,我其实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想标记任何一个oga,这我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被无情发了好人卡的卢彦兮轻轻一颤,十分牵强地挤了挤自己的苹果肌,却展露不了半个自然的笑容,他的声线抖得像根被拨动的琴弦:“是……是,我当然知道,你不想标记任何oga,但是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要标记我的冲动?”擦发的毛巾倏地落到了地面,辜骁也不知为何自己没抓住,他慌忙蹲到地上去捡,脑袋朝下捡拾的当儿,随口回应了一句:“没有。”他捡起了毛巾,转身回浴室去搓洗,看也不看一眼原本眼中盛满易碎的期待的卢彦兮。水杯里的白水是烫的,辜骁倒完后就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睡下了。卢彦兮静静地靠坐了一会儿,把快要捏化的避孕药重新搁回了床头柜,同时伸手熄了房间的灯,夜瞬间吞噬了一切。辜骁这夜几乎是没怎么睡,原因说出来都有些可笑,他心怀愧疚,就因为他合情合理地拒绝了卢彦兮的请求。这事宛如借钱,欠债的人心安理得,要债的人反而抹不开面子。每每他要闭起眼睡了,眼皮子上就跟西洋镜放拉片似的,不断回闪卢彦兮纠结痛苦的神情。他挥之不去那钻进脑海的每一个字,导致他在洞察到窗帘缝外漏进一丝光亮时,忍不住起床了。卢彦兮熟睡着,他并不知道有个人在他床头柜上放了张信用卡,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宾馆。辜骁奔到大马路边才松了口气,作孽,他活像是吃干抹净跑路的负心汉,生怕对方要他负责,脚底抹油跑得那叫一个快。成都的清晨在洒水车唱着歌中开启,辜骁去了趟最近的农贸市场,又兜去一家专卖绘画材料的文具店,最后等到草堂服务中心开门把他寄存在这儿数日的背包取出,忙碌的早晨总算结束了。他的脚边垒着两筐瓜果蔬菜,原本干瘪的背包又因吃了一堆颜料罐而鼓起。辜骁一看时间,离八点还差五分钟,他遥望着对街那块宾馆招牌,不自觉地背过身去,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直到听见一声急刹,他才转回身,一辆六座的商务车稳稳当当停在他跟前,车身侧面喷着广告标语:蜀都旅游,安行天下。辜骁没多想,直接上前把后门给拉开了,他看见黄冕之和龙薇正襟危坐齐刷刷地看着他,便道:“后座有空间吗?我有东西要搬上来。”黄冕之顿了顿,神情古怪地笑了笑:“有……本来是有的。”辜骁狐疑地看着他:“本来?”龙薇捞了下前额的刘海,耸了耸肩,道:“对,本来有地方,但是现在被你的oga占去了。”说罢,她歪到了身子,露出了最后一排的位子。那本来该空空如也的座位上,此刻安静地坐着一位长发落肩面如白雪的男孩,但他只是看起来像个十八岁的少年,骨子里却是个已饱经28年风霜雨雪的成年男子。他卖可怜,全世界9999的人都吃他这套,唯有和他一起上过床的辜骁心底跟明镜似的,他是装的。“你为什么在车上?”他前脚还在感愧,后脚人反倒先他一步登上了这台目的地不是色达的车,“这辆车,不去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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