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倒还沉得住气!&rdo;
&ldo;陛下的意思,臣下不懂。&rdo;焦玉不解。
赵绵泽收回巡视在赵樽身上的视线,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ldo;孩儿没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安之若泰,此举非常人所能。&rdo;
&ldo;孩儿没了?&rdo;焦玉一头雾水,&ldo;陛下是说,那孩子真的就在酒肆里,如今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rdo;
赵绵泽点点头。
焦玉一惊,&ldo;那臣下这便前去找寻‐&rdo;
&ldo;不必了,此事朕自有分寸。&rdo;赵绵泽阻止了他,面色平静地微微颔首,像是在聆听经咒一般,出口的声音也悠然而平和。
&ldo;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变。朕的十九皇叔深谙个中之道,朕又岂能输给他?&rdo;
焦玉懵懂不知,只低低应&ldo;是&rdo;。
不过,即便他不知此事的内qg,却知道赵绵泽为帝之后,做事越来越古怪难测,有时候去琢磨他的想法,只会把自己套入其间。他说不变,那他只能乖乖不变了。
&ldo;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rdo;
道常是洪泰爷亲封的僧录司右阐教,在大晏又是一个颇负盛名的高僧,德高望重,太皇太后的法祭之事自是由他来主持。
他盘膝坐在飞舞不停的huáng幡与孝绫之间,领着众僧齐念《往生咒》,下头王公大臣们一片安静。
&ldo;陛下,东方大都督找。&rdo;
何承安又一次小心翼翼移过来时,给了赵绵泽一个格外激奋的消息。赵绵泽合十的手僵了一下,微微一笑,慢慢起身,嘱咐赵构说有急事要先行处理,便往大殿的门口走去。
他走得极快,只是路过赵樽的身侧时,却停了下来。
&ldo;十九皇叔。&rdo;
他站着,赵樽跪着,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寸许,他的话,赵樽自然是听见了。可他却仿若沉浸在了《往生咒》的经文里。不答,不语,不看他,也不动声色,一张毫无表qg的冷漠面孔上,看不到半点与哀伤有关的qg绪。
赵绵泽也不说话,看着他冷寂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当年二人在益德太子的书房中,赵樽坐在他父王的身侧,而他跪在他父王的身前聆听教训的样子。
那时,他对赵樽,除了敬意,还有怕意。
只如今,风水轮流转。
任何时刻,他都可以站着,赵樽却得跪着。
想到此,赵绵泽面色微微一缓。
&ldo;皇祖母生前待十九叔如同亲生,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如今她老人家病故西去,想来十九叔也是哀恸之极,朕特来安抚几句,皇叔节哀!&rdo;
赵樽眉梢一扬,终是有了反应。
他瞄一眼跪在殿中的众人,侧过眸来。
&ldo;多谢陛下!只是看陛下的样子,似是不哀?&rdo;
赵樽说话,惯常喜欢反戈一击。
被他这么一抢白,赵绵泽一个人独站一处,就显得有些对太皇太后不恭敬了。他微微一愕,面上赤了一下,好半晌儿才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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