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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真的么……

这一夜不知是如何睡着的，第二日初阳照在脸上的时候千夜才悠悠醒来，昨天的一切简直像噩梦重现一般，而依然残留在地面上的大片干涸血迹清醒地告诉她这些都是真实的，太阳穴有微微的刺痛，千夜慢慢站起来，僵硬酸痛的腿很快就恢复了知觉，束起头发，套上浅葱色的羽织，拿起架子上的刀别入腰中，千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的走向屯所大门口，今天还有巡逻的任务，随意矿工不是千夜的风格。

走出大门口千夜又一愣，棕发碧眼的美丽男子正好以整暇的抱着刀靠在墙上，看到千夜似乎也有些吃惊有些意料之中，他起身走到千夜面前，用一贯有些轻佻的语气说道：&ldo;我还以为小夜今天不会来了呢。&rdo;

&ldo;既然我还在新选组就要按时工作不是么？&rdo;

&ldo;说的也是呢……&rdo;

白天的巡逻任务结束，此时已是黄昏。

&ldo;你们先回屯所复命，我们稍后就回去。&rdo;总司对队士们说。

&ldo;是！&rdo;众人队列整齐地渐渐走远。

&ldo;单独留我，又有什么阴谋？&rdo;千夜撇了他一眼道。

&ldo;小夜还记得这个地方么？&rdo;总司随手一指左手边的建筑，千夜才发现这是数月前曾来过的那个小神社，如今再来似乎与那时的心境又有所不同，千夜望着山顶上的红色鸟居，没有说话。

在千夜还在愣神的空档，总司已经拉起千夜的手直奔山顶了。

两人坐在神社前的台阶上，看着那群小孩子玩着那好像永远也玩不腻的游戏，似乎是和数月前一样的光景，只是两人默默相对无言。

&ldo;我知道小夜在烦恼什么哦。&rdo;总司轻笑道，&ldo;是不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人也是很残忍啊……&rdo;

千夜把视线望向远方，淡淡道：&ldo;不要装的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知道什么？&rdo;

总司依然笑着，自顾自说道：&ldo;我小的时候在近藤先生的道场生活，九岁开始握刀，十二岁打败了白河番的剑术教练，十三岁第一次杀了人……那感觉真是不怎么好，不过想到我第一个杀的人是近藤先生的敌人还是很开心啊，&rdo;总司略微停了下继续说，&ldo;人们都觉得我是个杀人魔，确实自来京都这些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无论是同伴的血还是敌人的血我不知道我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但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所能做的只有把挡在新选组面前的，威胁到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的人……都杀光……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这是唯一能做的事……所以小夜，我不希望你会因此怪大家，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对吧，我觉得，大家都不是坏人啊……&rdo;

千夜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眼，此时也流转着浅浅的悲伤，这个喜欢小孩子又爱吃甜食总是笑着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他会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一阵风吹过，总司轻轻地咳起来，千夜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ldo;我们回去吧……&rdo;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给个意见呗阿里嘎多

☆、章八隐隐的动摇

不知不觉月亮又圆了一回，银色的冷光洒满了整个世界，千夜静静的靠在廊前的柱子上看着门口小池塘里几尾红色的锦鲤。

时间已近深夏，糙丛里的蟋蟀多少叫得有点凄凉，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少许的凉意和丝丝泥土的气息，看来又要下雨了呢。

&ldo;你可真够慢的，我还以为你会更早找到我呢。&rdo;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千夜并未做出什么举动，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说道。

&ldo;三个月前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我在等你自己离开，不过看样子你是没有这个意思了。&rdo;低沉邪魅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千夜皱了皱眉，这个人身上的戾气总是让自己感到很不舒服，&ldo;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在这里？&rdo;

&ldo;风间，你可曾怀疑过自己？自己所坚持的、所信奉的、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错的……&rdo;千夜回过头注视着那人瑰丽的红色眼眸，此时风间站在她的身侧垂眼看她的样子却并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

&ldo;怀疑么……我不会怀疑自己，因为我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对的……&rdo;风间也直直望着千夜的双眼说道。

&ldo;是么……&rdo;千夜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继续像刚刚那样靠在柱子上。

&ldo;你今天看到我倒不像以前那样像个刺猬似的了。&rdo;风间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

&ldo;因为你今天不是为了来带我走的，否则你也不会独自一人深夜出现在这里了。&rdo;

&ldo;我想带你走的这个想法是不会有改变的，不过我更乐意看你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而已……&rdo;风间微微眯起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ldo;你看到了吧，那些人类终究是愚蠢弱小又脆弱的，我能看到的只是这个无能的幕府最终覆灭的结局，你不会笨到想跟这帮人一直这么混下去吧。&rdo;

&ldo;难道我应该回到那个把我当成锋利的杀人利器和争□□力的筹码的地方去？或者嫁给你只为了给你生下拥有更强血统的后代？那我宁愿坐在这条注定要沉没的船上……&rdo;千夜轻轻叹了口气，&ldo;风间，其实有时人类比任何物种都要坚强得多，鬼族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可以仰仗的能力所以才会越来越软弱……&rdo;

风间冷哼一声，&ldo;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么……千夜，你赢了，我第一次怀疑自己做的是否真的是对的，不过……我对你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点你最好记住。&rdo;说完便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就在千夜舒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ldo;千夜……真正让你无法离开的原因其实是那个人吧……&rdo;一阵清风吹过，那阵熟悉的气息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千夜独自愣在原地。

片刻后，从天而降的雨珠便打破了一片宁静的池塘。

次日，刚要出门的千夜被千鹤叫住了，原来这孩子半年前和自己的父亲失去了联系，辗转来到京都之后便一直四处打探父亲的下落，所以有时队士们出去巡逻的时候她便会跟着一起去，千夜听了于是也就一口应了下来。

&ldo;千鹤的父亲叫什么名字？&rdo;千夜问道。

&ldo;我父亲是雪村纲道，他是一名医生。&rdo;千夜心下一顿，之前的情报说纲道这家伙现在不也是风间那边的人，恐怕那个什么变若水就是他在研究的。

&ldo;那个，千夜……怎么了么？&rdo;看千夜半天没说话千鹤有些局促的问道。

千夜回过神来对千鹤淡淡一笑道：&ldo;没什么，有点愣神罢了……对了，千鹤的父亲是医生，那千鹤的医术一定也不差了？&rdo;

千鹤低下头，&ldo;父亲并未教过我太多，所以到现在我也只是略懂点皮毛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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