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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因此，自古以来，尘世湖底的那片「黄泉」，便是所有「雨山巫女」最后的归宿……&rdo;

纱织轻漫而深重地长长叹息着，那是对背负着相似命运之人的相惜相怜。试想，如果没有星矢他们，没有为她舍生忘死的黄金圣斗士们，那么亚斯格特的凛凛寒风，亚特兰蒂斯的生命之柱，极乐净土的吸血陶罐，这每一处，都可能成为她永远长眠的尘世湖底。

她是幸运的，可并不是每一个奉为牺牲的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ldo;夜晚风大，小心着凉。&rdo;干净而修长的手利落地拉上落地窗门，被风撩乱的窗帘旋即安静垂下。沙加转过身，走近纱织，&ldo;女神，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rdo;

&ldo;好……&rdo;，被打断思路的纱织有些恹恹的，却还是温和地回答着，只是身子却还窝在沙发中，没有准备动弹的意思。

&ldo;您还在想刚才贞代婆婆的话？&rdo;通透如沙加，一眼便看穿年少女神的所思所想。

&ldo;是的……&rdo;纱织没有否认。

&ldo;您无需考虑太多，&rdo;他在纱织旁边的沙发上坐下，&ldo;长青山、「雨山巫女」与您的交集不过只在这几天而已。&rdo;他郑重其事地说道，&ldo;请您放心，不会发生什么事的。&rdo;

&ldo;沙加，&rdo;金发战士的话不知她听进了多少，少女只是微微抬起头，淡黄的灯光映进她盈盈的眸光中，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落寞，&ldo;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雨山巫女」。同样都是为了某样东西努力战斗着，也许被孤立，也许不被理解，但是从没想过要停止放弃，直至力竭、直到死去……只是，我比她们都来着幸运。&rdo;她望向沙加，忽而绽开一朵欢欣明璨的笑容，&ldo;我有你们呀！&rdo;

&ldo;……您言重了，&rdo;似有霎那触及心尖的感动与欢愉，沙加微微弯了弯薄唇，低声而缓慢地说道，&ldo;能够守护您、与您一起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rdo;

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ldo;不过，相对于您所担忧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担心的，却是人。&rdo;微微缓和的气氛在沙加忽而沉肃的语气之下又变得僵持。

&ldo;人？&rdo;纱织眉心微蹙，随即明白了沙加的意思，&ldo;你是说贞代婆婆？&rdo;

&ldo;是的。&rdo;沙加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ldo;首先，关于「雨山巫女」的那些故事，「黄泉」和活祭，这样隐秘的事情，又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深入详细？&rdo;

&ldo;的确，&rdo;纱织托着下巴思考片刻，也赞同道，&ldo;长青山的城户本家，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发生过一场大火，之后便人丁凋零，即便有「雨山巫女」相关的记录，恐怕也不完整。贞代婆婆在那时候应该也没出生，就算出生了，以她在城户家族中的地位，也不应该知道像「活祭」这么秘密的事。&rdo;

&ldo;正是如此，不过，如果是谎言的话，再怎么精彩与详细，也就不奇怪了。&rdo;沙加点了点头。

&ldo;你是说，「雨山巫女」的故事，是杜撰的？&rdo;纱织皱了皱眉，心下居然有几分失落。不过她立刻便坦然，没有人被当作祭品沉入湖中，那不是很好吗？

&ldo;半真半假吧。&rdo;沙加中肯地分析道，&ldo;不过肯定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而且，她的话里还有一个破绽。&rdo;

&ldo;破绽？&rdo;

&ldo;是的，那就是「雨山巫女」的传承。&rdo;沙加继续道出自己的疑惑，&ldo;正如我们之前所想，「雨山巫女」都早亡，如此一来，中间又有几十年的空白，她们是如何指定继任者的呢？&rdo;

&ldo;的确是……&rdo;纱织也想不明白。

&ldo;还有那个人偶……&rdo;

纱织的表情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沙加顿了顿，还是决定把事情讲透：&ldo;之前我说过的，人偶的「预知性」很可能是巧合，但虽说如此，我也不认为自然情况下，人偶会损坏成那个样子……&rdo;他看着着纱织随着他的话而愈渐发白的脸色，不禁有些好笑，&ldo;所以，极有可能是人为。&rdo;

&ldo;人为？&rdo;纱织反问道，失望中不知不觉也松了口气。

&ldo;是的，人为。&rdo;他又强调了一遍，&ldo;有人知道您要回长青山祭拜，所以事先破坏了人偶，想用「预知人偶」的传说给您施加心理压力，来达成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毕竟，您除了雅典娜这个身份以外，也是古拉杜财团的总裁。&rdo;他颔首思索片刻，继而抬头，直视着纱织，认真问道，&ldo;您回长青山这件事，除了辰已先生和贞代婆婆以外，还有谁知道？&rdo;

&ldo;我想，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没人知道的。&rdo;纱织沉默了片刻，回答得有些犹豫。

&ldo;没人知道？&rdo;沙加皱了皱眉，有些疑惑，&ldo;那辰已先生那时候怎么会慌慌张张地通知教皇大人，让他马上派人来长青山？&rdo;别说，辰已当时那六神无主又神神叨叨的语气，差点让圣域进入最高战时警备。

&ldo;他那是猜的，&rdo;纱织笑着摇了摇头，&ldo;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对长青山的本家特别排斥，只是似乎迫于传统的压力，才弄了我的人形，放在了古祭源神社。我更是从来就没回来过。这次，我只是听辰已无意间说起，有些好奇，就想来看看。可不知道为什么，辰已却强烈反对，甚至说什么我想来也行，至少要带上七、八个黄金他才放行。我实在是气不过他的无理取闹，所以就买了机票，偷偷地跑……来……&rdo;纱织说着说着，忽觉不对，想住口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心虚地小心偷觑沙加。

&ldo;所以，其实贞代婆婆之前并没有得到谁的通知，就在这个别墅里迎接您了？&rdo;早已对某女神不定时的失踪乱跑习以为常，沙加懒得和她计较，只询问她正事。

&ldo;我想，&rdo;纱织也不太确定，下意识地用手指卷着头发，&ldo;辰已既然能通知撒加派你来这里，那么联络长青山的本家人，也不足为奇吧？&rdo;

&ldo;……也就是说，通过辰已先生，很有可能所有长青山城户家的本家人都知道您会回来？&rdo;沙加面色微暗，&ldo;这么说来，可疑人士的范围就有些大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贞代婆婆肯定是一个突破口。&rdo;

&ldo;那么明天，要再找她来问问吗？&rdo;纱织摩拳擦掌，名侦探之魂开始熊熊燃烧，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ldo;……不了。&rdo;沙加轻然浅笑，&ldo;不管是谁，有什么目的，但只要您离开了长青山，一切也就都变得毫无意义了。&rdo;

&ldo;这样啊……&rdo;纱织有些泄气地垂下了头。

沙加无声地笑了起来：&ldo;夜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rdo;他起身向房门走去，&ldo;明天您完成「拔发」仪式，我们就回去。&rdo;

&ldo;等一下！&rdo;

搭上门把的手微微顿了顿，沙加回身，看向纱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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