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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依太尉之言。
&rdo;把褚遂良赶走也算一大胜利,李治见好就收。
宰相当廷议定,贬褚遂良为同州刺史、张睿册为循州刺史;那边派人传达未上朝的褚遂良,这边张睿册直接被轰下殿;韦思谦连呼万岁,手舞足蹈再次舞拜,辞驾下殿。
无论如何扳倒了褚遂良,李治心头稍感畅快,似乎看又到了亲掌大权的希望。
然而就在他要宣布散朝时,李出班施礼。
群臣已有些松懈,开始交头接耳,见此情景立时安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大胡子从不主动奏事的!
&ldo;臣恳请辞去尚书左仆射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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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简短语惊四座,李治更是错愕:&ldo;为何?&rdo;
&ldo;臣身体不适,时常头晕眼花,看东西不清楚,老是拿东忘西,浑身不得劲……&rdo;李之所以不常在朝堂上讲话,一者是为人谨慎,二来他是草寇出身,肚子里实在没墨水,说不了几句就开始大白话,&ldo;这样下去怕耽误事啊,陛下免我的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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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才不信这套说辞,他徐懋功驰骋沙场勇冠三军,而今还不到六旬,身强体壮岂会有病?再说三省之事是舅父拍板,李不做事又能耽误什么事?难道要学尉迟恭,回家躲是非?可李不能走,父皇临终前再三嘱托要重用,甚至说有救难之能。
李治耐心劝道:&ldo;英公何必要退?您手下有尚书丞与各部群臣,叫他们替您分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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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却道:&ldo;臣本就是粗人,当宰相实在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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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当殿说出这种话,李治真有些着急了:&ldo;您是三朝元老国之功臣,更是先帝临终钦定的宰相,怎能妄自菲薄?&rdo;情急之下把刚才韩瑗那话想起来了,&ldo;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
褚令公干犯国法尚且开恩,无缘无故的,朕岂能轻易准您辞职?&rdo;
李不动念则已,一旦动念固执得很:&ldo;但我真是有病啊!
先帝也不曾料我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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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病!
病得不轻!
李治有点儿挂火,兀自强忍:&ldo;英公,您真的执意如此?就不顾念朕与你十几年的情义?&rdo;话说到这份上,李治连自己挂名并州都督、李任长史的旧事都搬出来了。
李跪地叩首:&ldo;先帝之恩、陛下之情臣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但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臣力不能及只能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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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心都快碎了!
父皇费劲巴力,又是喝酒、又赐龙须、又布下故意免官之局,这人怎就不上道呢?无论李说不说话,至少他声望上可与无忌平分秋色,他这一去塌了半面墙,这种不负责任之人留他何用?李治真想一赌气把他轰出朝堂,可关键时刻不禁想起媚娘的话‐‐要相信先帝,如此安排必有道理,没走到那一步还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