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搅进去!李慧泉提醒自己。他不了解这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最最简单的身世。这个人即便告诉他点儿什么,又有谁能保证话里有多少是真的呢?他们同是咖啡馆的常客,同是个体经商的人。他们喜欢独自做事,烦闷的时候也希望彼此谈谈。如此而已!如果这个人在外边被人骗了两万块钱,想设圈套雇他做打手,去报复那个骗子,那么他显然是想错了。他低估了李慧泉。
这是假设,但有可能是真的。崔水利的请求有点儿饥不择禽,李慧泉觉得这人一定在买卖上吃了亏、独自一人招架不住不能搅进去!不能。
李慧泉头有些晕,仍旧喝下去。崔永利说喝的是五粮液。果然不错。他品得出来。崔永利在这一点上没有骗人。
酒粘得能拉出丝来。真好。
灯亮了。李慧泉到院子里上厕所。他差点儿呕吐。崔永利怪声怪气地笑着,把他扶到里屋的沙发上,在电视机那边摆弄起来。
屏幕上五颜六色的。音乐。咕噜咕噜的说话声。笑声,好像是外国人。
李慧泉想吐。
&ot;别走了,在这屋睡吧,我上她们那屋去……你看过这玩艺儿么?&ot;
笑声。男男女女在说话。
&ot;真他妈邪了!&ot;
崔永利的脚在地上打拍子。
尖叫。有人在喘气。快速的嘟嚷和呻吟。屏幕上是乱七八糟的光斑。
&ot;老一套……这驴!&ot;
崔永利打了个哈欠,走近电视机。仪器的咔咔声代替了人声。又换了一盘带子。旋律浪漫的音乐突然奏响,由强渐弱,大海的声音出现了,紧接着又是撒娇的声音。
&ot;你自己看吧,我睡觉去了。这一面放完一小时,不想看甭管它,自己能关上……你他妈瘾还挺大……&ot;
屋里黑着灯,电视里的形象像一堆洒了的颜料汁,四处漫延,形状不定。
李慧泉还是想吐。喝了有七两,少说也有六两。很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喝过白酒了,酒真是好东西。
崔永利把一包烟扔在沙发上。
&ot;让她们过来一个陪陪你?有什么!你真他妈笨蛋!?&ot;
崔永利在铁床上绊了一下。
&ot;你放心,干净!人都不错,你试试就知道了,老实着呢,没斜的歪的……你摇头呢还是点头呢?!……
你看着办吧,算我没事找事,操他妈的!&ot;
崔永利跌跌撞撞地出去了。他也喝过量了。李慧泉想。他眼睛睁得很大,但看不清东西。一闭眼胃里的东西就朝上涌。他看着电视,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人么?
只有听觉是敏锐的。女人的呻吟像小刀子似地割着他的心脏,他疼得一阵阵抽搐。事情更美了,还是更丑恶了?有恶心的感觉。也有昏天黑地的感觉。不知道过去对自己的身体是太爱惜了,还是太糟踏了。人原来竟是这样办事的。他刚刚知道。尽管他的幻想曾走得很远,他还是看出自己太幼稚了。仿佛白白辜负了二十五岁的年华似的。
人是免不了做牲口的。人,就是牲口。这个留着小胡子屁股像马似的白人不正是个地地道道的畜生吗!像杀猪一样给他一刀,有谁会可怜他呢?那女人一定会乐得哈哈大笑的。不是她杀了他,就是他杀了她,事情早晚得闹到这一步。他们太凶恶了。他们的卑鄙也超出了人的想象。
但是,这个长着两条长腿的外国姑娘简直美透了,李慧泉感到内心十分虚弱,好像无法承受那种无以言传的打击。
乡下姑娘进来点蚊香,划了好几根火柴。是那个身量较高的姑娘。第一次进这个院子,是她给开的院门。刚才端菜的时候,她老冲他笑,人生得很秀气。
她给他倒了一杯茶。她没有步,竟然爬到铁床上脱起衣服来。
&ot;你干什么?&ot;
&ot;崔哥让我到这边睡……&ot;
&ot;怎么搞的!&ot;
&ot;你睡铁床还是睡沙发?&ot;
李慧泉昏了头,不知如何回答。姑娘低低地笑起来,什么也不说便躺下了。
电视里仍有声音传出。李慧泉走过去,半天找不着开关。姑娘提醒他。
&ot;在小红灯旁边,向左扳一下。&ot;
顿时安静了。屋里屋外的寂静凝成了一体,只有空气在不安地涌动。姑娘的皮肤在凉席上发出磨擦声,仿佛直接触到了他的耳膜。他摸到烟和火柴,哆哆嗦嗦地点上。眼睛适应了黑暗,在席子上看到一幅很妖媚的轮廓……
他觉得自己不行,没有喝酒也不行。他干不来这种事。做梦时或许可以有一番举动,醒着无论如何不行。他有些害怕。不仅仅是害怕。向往中有许多恶心。他是想干的,他有数不清的预习。
但对手须是正儿八经的女人,不能是别人丢弃的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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