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目前没有疼痛。恐怕没有。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只是在熟睡。&rdo;
&ldo;谢谢您了。&rdo;天吾道谢。
&ldo;川奈先生。&rdo;医师说,&ldo;您父亲,该怎么说呢,是一个非常省心的人。他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rdo;
&ldo;他一直是这样的人。&rdo;天吾答道。然后再次向医师致谢,挂断了电话。
天吾热了咖啡,坐在深绘里对面的桌前喝着。
&ldo;明天你要出去吗。&rdo;深绘里问他。
天吾点点头。&ldo;明天,我得乘火车再到猫城去一趟。&rdo;
&ldo;去猫城。&rdo;深绘里毫无表情地说。
&ldo;你在这里等着吗。&rdo;天吾问。和深绘里一起生活,他也习惯了不用问号提问。
&ldo;我在这里等着。&rdo;
&ldo;我一个人到猫城去。&rdo;天吾说,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忽然想起,来,问她:&ldo;你要喝点什么吗。&rdo;
&ldo;如果有白葡萄酒的话。&rdo;
天吾拉开冰箱门,看看有没有冰镇的白葡萄酒。在靠里的地方,看到了前一阵子大减价时买的霞多丽1,商标上画着一头野猪。开启软木塞,把酒倒进葡萄酒杯里,放到深绘里面前。然后略一踌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的确,与咖啡相比,此刻的心情倒是更想喝葡萄酒。
葡萄酒冰得稍有些过,口味有点偏甜,但酒精让天吾的情绪多少稳定下来。
&ldo;你明天要到猫城去。&rdo;少女重复道。
&ldo;一大早乘电车去。&rdo;天吾说。
啜饮着白葡萄酒,天吾想起来,自己曾在这位隔着桌子相对而坐的十七岁美少女的体内she过精。分明是昨夜的事,却感到好像已成久远的往事。甚至觉得那像是历史上的陈迹。但当时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心中。
&ldo;月亮的数目增加了。&rdo;天吾缓缓地转动酒杯,告白般说,&ldo;刚才我看了看天,月亮变成了两个。一个大大的黄月亮,还有一个小小的绿月亮。也许以前就是这样了,只是我没注意到。刚才,我才终于知道。&rdo;
月亮的数目增加,深绘里并未表示特别的感想。听到这个消息,甚至不见她表现出惊讶。表情毫无变化,连耸耸肩都没有。看样子这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奇异的新闻。
&ldo;本来不用特意提出来‐‐天上挂着两个月亮,和《空气蛹》里描绘的世界一样。&rdo;天吾说,&ldo;而且新月亮的形状也完全像我描写的那个样子。大小和颜色都一样。&rdo;
1插rdonnay,葡萄品种之一,亦指以此为原料酿造的白葡萄酒。
深绘里沉默不语。对于不必回答的提问,她从不作答。
&ldo;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rdo;
依然没有回答。
天吾断然提出一个坦率的问题:&ldo;是不是说,我们进入了《空气蛹》描绘的世界里?&rdo;
深绘里仔细检查了一会儿指甲的形状,然后说:&ldo;因为我们-走i写了那本书。&rdo;
天吾把酒杯放在桌子上,问深绘里:&ldo;我和你一起写了《空气蛹》,并出版了这部书。是我们共同完成的。而且这部书变成了畅销书,有关小小人、母体和子体的信息被散播到了世间。结果,我们一起进入了这个被改换一新的世界。是这样吗?&rdo;
&ldo;你现在是接受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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