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怎么会是它们呢?这些熊虽好,没有一只是他喜欢的。它们有的镀金镶钻,有的身披铠甲,有的风格暗黑,比起玩偶更像是张扬的潮流单品,比起可爱更重在昂贵与个性。“有只限量的在路上,”乔屿神采奕奕,“上半年就付了定金,没想到代购这个月才抢着,不过估摸着本市我还是头一单。”有了这些作为铺垫,见到一米高的圆盘橡木音箱时安宁没再惊讶。客厅窗帘一拉开,z城最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两人坐在沙发上随便挑了部喜剧电影,乔屿就用摇控器把灯关了,幕布的蓝光莹莹闪烁,脸上忽明忽暗。没看多长时间,一只手伸到安宁颈间。他被冰得一激灵,下意识缩向一边,扭头,有些无措地看向乔屿。乔屿笑了:“逗逗你。”电影里男女主也才刚刚见面。那只手在他颈间缓慢摩挲,大拇指轻蹭下颌线。他抿紧唇,手心全是汗,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袖子,“你的手有点冷。”乔屿把他一抱,深深地闻了一口,“你身上好香。”两只手将他按在沙发上,乔屿压着他,磁性的嗓音自衣领钻进去,“现在冷不冷?”安宁四肢僵硬,手臂无措地垂着,想回抱住面前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他感觉颈间有股热气,贴在他皮肤上的嘴唇有点干,让他很不舒服。“嗯?”乔屿低笑,“我没亲你的嘴吧,怎么不能说话了?”“不冷……”他嘴唇轻启,却齿关打颤。紧接着,外套的拉链被人拉下,乔屿渐渐发热的手掌捏住他的腰,正要往里钻,却忽然受到一点阻力。是安宁。安宁摁住了他的手腕,“我想先洗个澡。”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乔屿收回手,“行啊,我给你拿浴袍。”浴袍居然是新的,厚实舒服。安宁接过,逃也似的进了浴室,锁上门,然后又把淋浴开到最大,靠在墙上用力地大喘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紧张得手脚发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从容一点,可他做不到。浴室的瓷砖冰凉,慢慢附上一层蒸气,滑得靠不住。他就把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耳边是哗哗的水声,胸腔里是砰砰的心跳。叩叩——有人敲门,“安宁。”是乔屿的声音。他神经绷紧,“什么事?”“洗手台上面有新毛巾,你随便用。”还好不是要进来。他无声地松了口气,“知道了。”等到脚步声离去,他才直起身,做足心理建设走到洗手台前。镜中的人脖子以下皮肤发红,脸色却发青,像是憋在水下。打开头顶的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垒放着四五条崭新的毛巾,还有许多没开封的瓶瓶罐罐。安宁踮脚去够最上面那条,手一拉,毛巾意外扫到旁边一小管东西,一下子砸到面盆里。他以为是润肤乳,急忙捡起来,怕把乔屿的东西摔坏了,谁知却是一管润滑剂。已经用掉大半了。尽管早就知道乔屿经验丰富,现在真的见到,仍然有些冲击。安宁抽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管身,随后搬来旁边的小凳,将东西归于原位。柜中的一切尽收眼底。润滑剂,安全套,清洗剂,甚至连创伤后的药膏都有。关好柜门以后安宁看向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脸色白了几分。他跟自己说,这是正常的。谁能没有过去?乔屿也不例外,只是恰巧被自己看到了而已。况且这不正好说明,乔屿没有隐瞒他吗?是好事。他稳住心神走到淋浴间,再拿起莲蓬头时却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怕被人用过。毕竟是第一次,这个澡洗的时间有些长了。直到乔屿再度按捺不住来敲门,他才穿好浴袍走出去。门外的乔屿已经换好衣服,脱掉了隐形眼镜。“洗好了?”“嗯。”“去卧室等我吧,我很快。”他摸了安宁的脸一下。一切驾轻就熟。安宁独自进入卧室。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哪儿都没敢乱动,抽屉不看,衣柜不开,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还好床单是很干净的,有洗衣液的残留香气。等了一会儿后,他觉得冷,就拿出手机,像最近许多个夜晚一样,翻看与阿文的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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