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的脸色顿时黑了,没有丝毫预警,握在轮椅上的手蓦地发紧。“不许去!”傅英脱口而出。手一拽,不由分说地将亭邈拉到了腿上。以后找我亭邈扑到他怀里的一瞬间,近乎是反射性地想要离开,唯恐自己身体压痛了傅英的腿。从出车祸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可傅英还坐在轮椅上,显然伤势很重。亭邈不敢多想,紧张挣扎。傅英拉拽的力道过于霸道,拽着亭邈时,整个人像是砸在了自己胸膛上。软软的身体忽然靠得这样近,傅英眼眸微暗,还没等开口,就意外感到一股清甜的香味悠悠绕绕地窜进了他鼻息间。似乎是从亭邈身上传出来的。傅英低眸,高挺的鼻子此刻倒像狼狗似的,在怀里人弧度漂亮的锁骨附近,轻轻嗅了嗅。温热的呼吸渐渐逼近,亭邈心里燥得一塌糊涂。入眼就是傅英宽阔硬朗的胸膛,他勉力抬起头,登时紧张地挣了几下,才发现傅英的手臂正圈着他的腰,青筋暴起,将他紧紧桎梏。亭邈哪里挣扎得开,身体动了几下后,只好放软声音:“傅英,先放开我。”他腿不好,压坏了怎么办。亭邈半伏半撑在傅英的腿上,从被拽着扑过来时,就担心得心脏怦怦跳,片刻没安稳。他心疼傅英,见对方好像呆着没反应,迟疑了一瞬后,也微微垂下眼眸,追着傅英的眼睛走。这才发觉傅英正眼神黑沉地,盯着自己锁骨下方的红痣。被衣衫遮着,隐约可见的那颗红痣。方才的挣扎虽然动静稍小,但他穿着戏服,原本前襟就是轻轻朝左边掩的,再在腰部用细绳系着,松松垮垮。此刻他动作轻微,仍勾得前襟凌乱,半掩半露出里头大片细腻的肌肤。亭邈察觉傅英的视线后,一时不知心头是臊还是喜。他抿抿嘴唇,纵然因为傅英露骨的眼神,脑补了许多黄色废料,但心里还是顾得了大事。便随手将衣襟掩住,俯低身体靠近傅英,软软的嗓音拿出来磨他:“傅老师,傅英,你让我下去,等会儿把你压着了……好不好,先放开。”远远看着,他俩亲昵的模样,倒很像腻腻歪歪的有情人。听见亭邈的话,傅英的手臂在他腰上更收紧了。但不等片刻,又缓缓地松开。亭邈以为傅英要放他离开,松了口气,正准备从傅英怀里出来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探过来,拨开了他松垮的衣襟。“傅老师?”亭邈脑子一热。戏服有好几层,傅英拨开的是最外面的柳青色衣。他倒不继续了,反而隔着里面两三层轻薄柔软的布料,碰到了藏在锁骨下嫩艳到近乎渗血的红痣。修长的手指很犹豫,轻轻点着那颗痣的位置。胸前被起着薄茧的指腹闹得滚烫起来,亭邈身心都一颤,呼吸隐约加重,不等傅英继续,赶紧从他怀里挣脱。还好桎梏着后腰的手臂已经收回,亭邈很容易就脱身了。他被傅英撩得五迷三道,仓皇退了两步,咬了咬下唇皱起眉。不过,除开脸红羞臊外,亭邈对傅英刚才的动作倒没有多在意,只心疼地抬起眼眸,眼神犹犹豫豫放在他的双腿上,踟躇着说:“你的腿,还好吗?”傅英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这淡淡的一眼却把亭邈看得心里焦急,唯恐他的腿有什么不好。眼见亭邈唇色发白,双眸慌乱,神色都开始急了。傅英心里却突然失控一般,生起了莫大的满足。他眼神暗沉,视线落在自己没有任何知觉的腿上。顿了几秒后,薄唇微启,淡淡吐出一个字:“痛。”亭邈眼圈瞬间就红了。他顾不得什么,慌慌张张快步走到傅英面前,着急道:“怎么会这样,我,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边说边往傅英后方走,想要帮忙推轮椅。亭邈的反应显然让傅英心里舒服了不少。于是,待亭邈走到他身旁时,傅英偏头,手肘一撑,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有什么事情我们去看过医生了再说,刚刚我在你身上待了那么久,肯定有压到。”亭邈急得啰啰嗦嗦,皱起纤秀的眉弯,“啊对,现在下山不方便,我先打电话联系医院。”话落,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可却忘了现在穿的是戏服,手机早留在了化妆间。亭邈在熟悉的位置摸不到手机,急得嘴唇都咬出了印子,没有迟疑直接说:“我们还是先回片场去。”他噼里啪啦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瞧见傅英抓着他手腕的手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动静。亭邈愣神了,狐疑地看向傅英。傅英敛了敛眼眸:“骗你的。”“你走吧。”他熟练地转动轮椅,背对亭邈。拍摄定妆照时的石青色玉冠端正地立在傅英发间,他的背影被轮椅椅背稍稍遮住,看不清楚背部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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