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流死死地咬着下唇,连咬出了血也不自觉,还是胡秋水一巴掌打醒了他。
&ldo;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我是女人,我都不哭。&rdo;她一边说,一边淌下两行泪。
慕枕流放松了牙关,整个人好似大病一场,一身冷汗,虚弱得使不上力,想要昏过去,思绪又无比清明,想要冷静下来,难以言喻的痛苦像海浪一样席卷得他无法呼吸。
&ldo;你还是哭出来吧。&rdo;胡秋水担忧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慕枕流蜷起身体,将头埋入双臂中。
胡秋水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也挡住了其他人有意无意的探究目光。
发了牢饭,牢房里又闹腾了一阵。
大哭一场后的慕枕流像得了痴呆症,人缩在角落里不吃不喝,胡秋水也不逼他,到了第二天清晨见他还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忍不住打他。
慕枕流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ldo;再让我想想。&rdo;
&ldo;想什么?&rdo;
慕枕流说不出来。
胡秋水道:&ldo;大人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会走得安心?&rdo;
慕枕流睁开眼睛,呆呆地说:&ldo;我想不通。&rdo;
&ldo;想不通什么?&rdo;
&ldo;恩师为何要造反?&rdo;他抱着头,&ldo;恩师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将父亲的遗愿发扬光大。为何短短几个月就改变了主意?毫无道理。&rdo;
胡秋水道:&ldo;其实,那时候的大人……&rdo;她将自己被方横斜胁迫,带兵器送入京的事说了一遍,又补充了几条自己听到的消息以及沈正和的猜测。
慕枕流突然明白,沈正和当时会做出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因为被方横斜、皇帝、千岁爷等各方势力挤兑到了悬崖的边缘,进一步是刺刀,退一步是深渊,而是意识到他的复起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美丽的假象,皇帝用他并不是指望他挽回颓势,开创气象,而是像五指山一样压制方横斜。这对于一心重整朝纲,完成慕宪遗愿的沈正和来说,不啻是最沉重的打击。
&ldo;起兵之前,大人叫我带一句话给你。&rdo;
慕枕流专注地盯着她。
她说:&ldo;大人说,&lso;抱歉,我输了&rso;。&rdo;
抱歉,我输了。
一声道歉,一声叹息,栩栩如生地浮现在慕枕流的脑海。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沈正和做这个决定时的无可奈何和义无反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走入绝境的奋力一搏。
这一声抱歉,不止是对他,还是对他的父亲,他们共同理想的歉意。
这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他无法再引领慕枕流走下去。
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太难,又或许是太寂寞。
沈正和选择了最直接最危险最决绝的方式,倾毕生余力搏一线生机,最后如预料的一般,一败涂地。
天机府。
谢非是一脚踹开方横斜的书房门。
方横斜正拿着一块纯白绢帕轻柔地擦拭着古琴上的灰尘。
&ldo;已经一天一夜了。&rdo;谢非是咬牙切齿地说。
方横斜看了看天色:&ldo;天色蒙蒙亮,一天还未过,才一夜。&rdo;
&ldo;他已经在那种地方待了一夜!&rdo;谢非是脸色发黑。
方横斜道:&ldo;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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