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渐渐理解了&ldo;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rdo;这一句诗‐‐

天香便是那痴人。

她无处阻拦，便只站在一旁，洞若观火。

长此以往，不过问缘由，心中也七七八八有了答案。

她夹着糖蒜，手边的白色纱布与两条细长的木棍吸引了她的注意，思忖半晌，便探身过去瞟一眼对面那人的手肘。

果然是泛红了些。

这糖蒜的味道重得很，酸酸涩涩的，只一点点甜味，冲着鼻腔便往上灌，硬生生呛得她酸了眼眶。

这道南方小菜，此前她未曾接触，虽不合胃口，就现下来说却是一道最为应景的下酒菜。

&ldo;唉，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rdo;她怅然吟道。

&ldo;你喝多了吧，&rdo;天香将见底的酒杯往桌上一拍，眯着眼睛看傻子似的盯着她，&ldo;是&lso;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rso;，和&lso;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rso;!&rdo;

&ldo;读没读过长恨歌啊你!&rdo;

&ldo;公主果然博览群书，小的自叹不如。

&rdo;

&ldo;那是自然。

&rdo;

&ldo;小二，这里再来一盘糖蒜。

&rdo;

&ldo;哎，来啦!&rdo;

&ldo;你别吃了!我叫你是让你过来吃这儿糖蒜的么?&rdo;天香夺过小二手里正端来的盘子，护到身前，晃晃悠悠点着手指命令道，&ldo;你，嗝，先把杯里的酒喝了。

&rdo;

林景年端起酒杯将其一饮而尽，皱着眉头，如啮檗吞针一般。

&ldo;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可是掌柜珍藏多年的东阳酒，还将它赠于了我，喝它，是你的福气!&rdo;

&ldo;是是，我的福气。

&rdo;

&ldo;你可知道，掌柜为什么送我这坛酒么?嗯?&rdo;

林景年不答，伸手从她臂弯间端过盘子，继续吃她的糖蒜。

&ldo;是因为那个姓冯的!&rdo;

&ldo;掌柜说姓冯的曾经救过她的命，而我是她的客人，所以……嗝，所以……&rdo;

天香抱着那坛酒撑住身体，在怀里，像婴儿似的抚着它圆润冰凉的瓶身，似笑非笑地呢喃，&ldo;姓冯的很厉害吧……&rdo;

&ldo;嗯，很厉害。

&rdo;

&ldo;她真的真的非常厉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