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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柳皓烟找了一会儿才把一对镯子找全，那时候也已经临近晚饭了，柳湘拿过便走了。　　饭桌上，大夫人问佟沉和李小姐聊得怎么样，佟沉想了想，琢磨出一句，“就那样吧，估计没戏。”　　“要主动点儿。”大夫人语重心长，“不要因为一时新鲜，迈错了步子。”　　佟沉停了筷子，抬眼看着大夫人，怪不得一向与他不甚亲近的大夫人突然关心起了他的终身大事，他又瞄了一眼他爹，呵，在给柳湘夹菜，“哎，知道。”　　这话题没有持续太久，主要话题还得是佟老爷的婚事，一顿晚饭聊着过去，一天也就过去了。　　翌日一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唢呐，铜锣，迎亲牌，华盖伞。　　虽说新娘已经在佟家了，但佟老爷还是带着迎亲队伍，胸前戴着大红花，在街道上结结实实地溜了一圈。　　柳湘这边并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来参宴，不知道佟老爷娶人是不是还有个标准，来自南方的人，她得无父无母毫无退路任由拿捏。　　回到佟家，柳湘穿着正正经经的喜服和佟老爷并排，拜过三拜，宾客尽欢。　　李小姐和佟沉挨着坐，柳皓烟则在邻桌。看着五姨太四姨太过于相似的面容，李小姐难免好奇，可是顾及到身边的长辈，她没敢明着问。　　宴席将要结束，长辈们酒过三巡，眼神变得恍惚，在她的视线　　佟老爷到底还是年纪大了，喝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也不是撑不住吧，毕竟他还有个洞房花烛夜要负责，不能喝过头了。　　今儿这说是婚宴，可除了祝福之外，宾客们大多还是冲着生意人脉来的，虽然佟老爷已经回了后院，但宾客们还没有走的意思。　　大多都是男人，让姨太太招待也不很方便，大夫人便把这事儿交代给了几位少爷，顺便让佟沉好好陪着依旧不见半分醉意的李小姐。　　柳皓烟酒量也不错，但他还是跟着张春芳她们撤了，主桌上郎才女貌，容不下他。　　红灯笼，红纱幔，整个佟宅都笼着一层红色，像是中秋挂满花灯的长街，也是柳皓烟看不到尽头的路。　　前些日子他总想，要是没进佟家，他现在会怎样。白天唱唱歌喝喝酒，不至于整日坐在小院里，把全部的精力倾注于一只不通人语的小狗。晚上呢，挑个合眼缘的客人春宵一度，不至于憋在房间里拿着冰凉的器具满足自己，还要收着声音不被香荷听了去。　　现在也不想了，把梦做得再美都没法搬进现实，平白把落差拉得更大。　　又是一个独自坐在小院的夜，他把小孙子抱到膝上，“你也憋得慌吧，想要个伴儿吗？我老老实实的，让老爷满意些，然后去跟老爷说，给你找个伴儿，好不好？”　　狗当然不会回复他好或者不好，这小狗和刚长牙的婴孩一般，喜欢咬些东西磨牙，此时正咬衣服咬地起劲儿。柳皓烟把衣服从还不是很尖利的犬牙下拯救出来，“来，我这儿有更好的东西给你咬。”　　柳皓烟抱着小狗进了屋，放下小狗打开衣柜门，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剪刀，又拿出了那件叠得最规整，放得最精心的红旗袍他的“喜服”。　　香荷得了允许进门时，地上散落着好些零碎脱线的红色布料，被小孙子踩乱又咬破，颤颤巍巍地连着几根金线，柳皓烟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剪刀，一手轻轻地顺着小孙子的后颈。　　她　　“大少爷，你嫌我是个男人吗？”　　佟越醉醺醺的，眨巴两下眼睛，“我知道你是男人啊。”　　“所以呢，你要和我睡吗？”　　佟越嘴唇开了又闭，眼睛也躲躲闪闪，可就是双腿比较坚定，站在柳皓烟面前不晃也不让。柳皓烟见他不答，向前一步把两人的距离缩短，抓着佟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是个男人，你还要和我睡吗？”　　“我…”可能是醉酒的缘故，佟越思考的速度都降了下来，等他完整地领会了柳皓烟的意思想要回答时，柳皓烟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腰上，“要。”　　柳皓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吧。他急需一个认可和接受，不要表面上的，他需要一个人从身到心地把他接受，来证明自己这样的人不是一无是处，证明他不恶心。　　在丰乐的时候身边总是热闹的，他是被人追捧被人争着抢着的，异样的眼光不是没有，但很快就会被银票和酒水淹没。　　而现在呢，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表达，男人扮女人是变态，男人喜欢男人是恶心。人都是自私的，在自救面前，伦理道德不值一提。　　香荷看着柳皓烟拽着大少爷直奔里屋，直觉不对劲。今天佟老爷大喜，刚才又被叫去西院，柳皓烟的心里必定不会好受。大少爷又醉了，可真是发生点什么的好条件。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告诉二少爷。自佟沉给她娘牵线治病开始，香荷一直心存感恩，也恰好这位二少爷做好事就愿意留名，让她帮一个小忙：如果佟老爷留宿柳皓烟处，报个信儿。　　香荷觉得，现在的情况，也值得报个信儿。　　佟沉正在前院送客，余光瞥见香荷在一旁张望，交代好送客的家丁跑过去，“怎么了。”　　“二少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四姨太拽着大少爷进了里屋，大少爷还醉了，就是…要不您去”香荷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刚才的场景，她总不好说是有种不好的直觉吧。不过好在二少爷理解能力强，她的话还没说完，佟沉就冲出去了。　　佟沉一路跑着，跑到东院大门时，隐约听到一句“不行就滚”，等到了柳皓烟的小院，看见的就是佟越光着膀子提着裤子，眼角绯红地往外走。　　两兄弟对视一眼，佟越的眼角更红了，走也变成了跑。　　柳皓烟赤着脚，胸前盘扣已经解了，头发也散在身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才看见了院门口面色阴沉的二少爷。　　在佟沉面前，他总是能捡回早就丢掉的羞耻心。先前对着佟沉百般拒绝千般不认，如今转头就被“捉奸”，他竟然也会觉得没面子。　　但面子不重要，他也不想在佟沉面前示弱，抿唇一笑，“二少爷，又路过啊。”　　“你跟我大哥做什么了？”　　柳皓烟不答，只是开着门往屋里走，佟沉自然会跟进去。　　门被佟沉用力带上，他抓着柳皓烟的胳膊，又想起刚才佟越狼狈的模样“我大哥哪里惹着柳先生了？”　　“你想知道？”柳皓烟不去管手腕上紧攥着的手，笑着贴近佟沉，推着他压在墙上，抬起膝盖顶进佟沉的腿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他喝得太多了，硬不起来，你行吗？”　　佟沉的表情十分难看，柳皓烟却已经引着他的手伸进了已有撕扯痕迹的高开叉。等手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他才发现，这狐狸精的下身竟是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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