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烟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可佟沉说完了就看着他笑出了声,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倒是让他下不去脚了,“你怎么这么爱坐地下呢,跟小孙子一样,在我脚边。” 佟沉把柳皓烟腿上的每一道划痕都用药膏细细涂抹,他本是想清心寡欲的涂药,奈何草茎划得太精巧,蜿蜒到了大腿内侧,连接到了他掐出的指印。 涂药的指尖顿了顿,“我不是爱坐地下,我是爱坐你旁边。” 柳皓烟没说话,抬腿想把脚抽回来,可佟沉不放,“柳先生,你不用多想,你要是后悔刚才亲我了,我就听你的把你刚才亲我的事忘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提你刚才亲我了,我回去就把你刚才亲我了这件事忘了,我以后要是再提你刚才亲唔!” “闭嘴!”这回柳皓烟没犹豫,一脚踩在了佟沉脸上,“出去。” 佟沉又笑,他今天高兴的很,满脑子都是柳皓烟刚刚亲了他,那时候他爹就在门外,那叫一个刺激。 而且,柳皓烟也就是嘴上叫他出去罢了,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违心,这人现在坐得比吃饭还安稳,哪里是赶人出去的姿态,“装什么装,你要是真想赶我出去,还能让我坐这给你涂药?啧啧啧,我都懒得说你。” “你爹要南下做生意去。” “你又转移话题。”佟沉盖好药膏的瓶子,还是没起身,揽着两条细白的小腿,把下巴磕在了柳皓烟的膝盖上。 他已经摸清楚了,柳皓烟这人对肢体接触不敏感,许是在歌厅待得太久,对所谓占的便宜已经麻木,完全没了该有的界限。 虽然亲吻和拥抱在柳皓烟那儿已经是不值钱的东西了,但佟沉还是宝贝得很,“行,我顺着你说,我爹要南下了,然后呢?” “你爹说除了吃饭不让我出东院,要让着三姨太。”说到这儿他又动摇了,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感受着腿上药膏的丝丝凉意,“二少爷,你觉得你爹对我好吗?” “这事儿不应该问你自己吗?你心里门儿清,就看你愿不愿意承认了。” 柳皓烟还是闭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我还能说出更难听的,柳先生,我娘就是我爹南下做生意带回来的。” 二姨太是佟顺昌江南合作商的贴身丫头,长得普通,瘦瘦小小的,偏偏入了人家佟老爷的眼。 佟顺昌要带她北上,可她从小就是下人,见过太多大户人家的喜新厌旧,怎么敢信佟顺昌。 但是佟顺昌对她太好了,没人对她那么好过,她也没尝过什么情啊爱的滋味,约摸半年吧,信了佟顺昌,背井离乡,被甜言蜜语哄到了北方。 原以为遇到了良人,可到了佟家他才知道,佟顺昌家中已有妻室,那些一心一意只你一个的情话不是承诺,是哄骗。 她一个北方话都说不好的外来客,除了待在佟家大院别无他选,后来怀上佟沉,难产后落下病根,卧病在床没办法再服侍佟顺昌,自然就受了冷落。 再后面的事也不需要细说了,天底下男人一个样,新姨太进门,受冷落的姨太太不像正妻地位稳固还有娘家撑腰,吃穿用度都比不上下人,加之张春芳从中作梗,年纪轻轻就去了。 人活着的时候想不起来,死了又爱得深切了,铺面歇业,丧礼大办,他佟顺昌成了整个北镇最情深义重的男人。 当时佟沉年纪小,有苦无处诉,好在他争气,让佟顺昌看到了他,也让佟顺昌对他娘多多少少有了些愧疚,等到终于成年,有了机会,立马去了国外躲得远远的。 这些所谓的过去不需要完完整整地讲给柳皓烟听,他只说一句他娘是他爹南下带回来的,柳皓烟就全懂了。 他伏在柳皓烟膝上,听见柳皓烟又叹了一口气,“二少爷,你说好笑不好笑,你爹刚才在外边跟我说,绝不再娶。” “如果他再娶了呢?” “他答应我了。” 佟沉没给柳皓烟时间,紧追着问下去,“我问你如果他再娶了你怎么办。” 柳皓烟沉默着,佟老爷还没有再娶不是吗?他才刚刚打消了自己肮脏的念头,不想提前考虑这些令人绝望的可能,他自己也是男人,当然懂那狗屁的喜新厌旧,可三十岁的他没机会再挑挑拣拣了,至少佟老爷在丰乐照顾了他一年多不是吗?一年多不短的,他得逼着自己继续信这一回。 他不愿意想,自然也给不出回答,可佟沉还在追问,你会怎么办,他无奈地睁开眼睛,低头看着佟沉,“你是要把我后半辈子的希望给碾碎吗?” 他自觉自己不是二姨太那样孤立无援的外乡人,也不像二姨太一样付出了感情,绝不会在深宅大院里郁郁而终。 而且,丰乐出来的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他现在安安生生的不争不抢,只不过是在实现自己所渴望的安稳,佟老爷给他安稳他就给佟家安稳,若非逼着他去想失去安稳以后,“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佟老爷在乎的东西太多了,名声,面子,佟家,可柳皓烟不一样,娼妓没有名声和面子,娼妓也没有家,如果佟顺昌食言,他不会善罢甘休。 佟沉与柳皓烟的视线相接,“我爹他不是你的良人,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柳先生,你看看我。” “二少爷,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们以后就别有来往了吧。” 佟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认命低下头去,把柳皓烟的脚从自己腿上拿下去,打算帮柳皓烟穿好鞋子就回自己的小院,可等真的穿好了,他还是不舍得的撒手。 他慢慢地动作,最后几乎慢是趴伏在了地上,迎着柳皓烟犹疑的眼神,趁着柳皓烟怔愣,吻在了他的脚踝上。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那我们就把今天都忘了吧。”说完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感谢收藏和互动,最近三次很忙,会更的慢点,抱歉啦 日子一天天过去,佟沉和柳皓烟不约而同地对那日的过界闭口不提。 佟老爷南下,说是去半个月,可如今这二十几天都过去了,人还是没回来,他不回来,张春芳也就没心思再找事儿,这么些天过去,倒也风平浪静。 没人管着也没人看,柳皓烟也不用穿旗袍了,托佟沉帮他买了男人衣服,高兴了就穿戴整齐,不高兴了直接老头儿背心配裤衩,整日坐在院里晒阳儿逗狗,好不惬意。 不过他只是面上惬意罢了,佟老爷晚归,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回想那日佟沉的话,他真的怕佟顺昌带回一个女人来。在佟顺昌心里,他终究是比不上女人的,而他这副皮囊,还能在佟顺昌心里撑多久呢? 佟顺昌是他 这是一更,过会儿二更 又是十多天,待到夜深时,柳皓烟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这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佟老爷送他的东西,总共收拾了两个小木头箱子那么多。 东院各人住的小院都是通着的,从他这儿出发路过小少爷佟平的院子,再过一个拱门就是东院的偏门,同时,也是佟沉的小院。 佟老爷不让他出门,可现在他老人家又不在,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守着这破规矩又怂又丢人,虽然偏门在佟沉的小院,但此时夜已深,佟沉早该睡了,那偏门又没有锁,所以,他决定,“回门”!留了一个小木箱给自己,抱着另一个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其实他也不太担心,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正常人都该睡了,因此路过佟平小院的时候也没太注意,结果被醉鬼拦了路。 “嗯?你谁呀?抱着个骨灰盒干哈去!”佟平像是刚回来,借着月光能看清一点他脸上的酡红,该是喝醉了。 柳皓烟今儿穿的是男装,这醉鬼肯定是没认出来,不想跟喝傻了的人纠缠,绕过佟平继续走。 “呔!毛贼!哪~~里逃!”佟平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做舞剑状跟在柳皓烟身后又砍又刺,也不知道是演上了哪出。 再往前就是佟沉的小院,佟平再这么闹下去怕是会把佟沉闹醒,柳皓烟无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捉住佟平的两只手,“不是贼,我是柳皓烟。” “嗯?柳……哦!那你怎么变成男人了?诶?你好像本来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非要穿裙子,不要…嗝…不要脸。”佟平的手被攥住,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个酒嗝打出去,那威力,熏得柳皓烟直想立马失去嗅觉。 “小少爷,不早了,我送你回屋,好不好?” 佟平眯着眼睛凑近柳皓烟,“你说哈?!我看不清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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