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白云间说着,抱着黄河远往门外走。 事情发生得太快,穆临星没有一点点防备,“喂,你们把狗带走啊!” 黄河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怕狗!白云间,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黄河远的声音越来越远,想必是跑没影了。寒风席卷走客厅的暖意,烤炉依然滋滋作响,上面的肉散发出焦味,穆临星和土狗面面相觑。 “滚出去。” “嘤嘤嘤……”土狗趴在地上冲穆临星可怜兮兮地摇尾巴。 穆临星:“……” 对峙片刻,穆临星拆下牵引绳,把狗放进来,喂它吃了几块五花肉,头疼地骂骂咧咧:“……妈的,一群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白云间抱着黄河远冲进寒风里,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轻轻放下黄河远,一只手依然抓着他衣服,眼神空茫地跟着他往前走。 顾海宇家的车停在桥边,后面停的是黄河远家的车。顾海宇家的司机看见他们,打亮了前照灯。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斜伸出一只充满力量感的手,冲他们比了个精神抖擞的中指。 “顾海宇!”黄河远哒哒哒往前跑,跑了几步发现白云间没跟上来,又滑了一个太空步后退,牵着白云间一起跑。 顾海宇手里拿着一个汉堡,似笑非笑看着黄河远,“烤肉好吃么?” “还行,可恶,我还以为你和狗灵魂互换了,”黄河远问,“你怎么先走了?” “不然呢?在门口冻着等你们两个不孝子出来给我送口肉吗?”顾海宇咧嘴笑了笑,“你送白大佬回家还是我送?” “我送,”黄河远挠了挠头发,“要不要把狗牵回来?” “不用,”顾海宇抛起硬币又接住,“穆临星不是生无可恋?正好给他送点狗屎铲铲。” “……顾海宇,你是真的损,”黄河远竖起大拇指,“但可以试试。” 黄河远和白云间一起上车,白云间没有硬要和黄河远贴着,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清醒点啦?”黄河远摇摇脑袋,“你酒量太差了,酒品又不好。以后不可以再和别人一起喝酒了,知道吗?” 白云间迟钝地嗯了一声。 车子停在人才小区门口,门卫不让进了,黄河远戴上帽子说:“我送你回家。” “没事,”白云间摇头,“我好了,认路,再见。” 说着,白云间打开车门下去,对着黄河远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小区。 黄河远看着白云间驼色的风衣被寒风吹起,他步伐稳定,确实是认路的样子。一直到看不见白云间,黄河远才叫司机发车走人。 白云间走到楼下,手机嗡嗡响起,没有姓名备注,只有一长串号码,然而并不陌生,白云间知道这是凌云朵的号码。 “喂?” “云间,你在哪里?” 白云间:“……” 那一瞬间,白秀英的声音和凌云朵的声音混作一团,像一根根针刺进白云间的脑子:“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几点回家?”“半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适量的酒精不会让白云间脑子变慢,恰恰相反,酒精会让他的思考速度变得奇快无比,不愉快的回忆也更难控制。 “呕……”胃里翻江倒海,白云间撑着膝盖干呕,吐出几口酒才好一些。 “你怎么了?为什么吐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喝酒?”凌云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白云间不想讲话,直接挂了电话。 难道家人都是这样的吗?凌云朵这几天不停地打电话希望他寒假去她家里住,他拒绝了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肯放弃。作为警察,她强势且执着是好事,但作为家人,实在太麻烦。白云间再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了,他宁愿不要家人。 白云间上楼,家门口站着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是凌云朵。 白云间眯着眼睛看着她,凌云朵也像是僵化的石像一般仰头和白云间对视。 “……你回来了。”凌云朵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么么事?”白云间冷淡地问。 “我和平平吵架了,能在你家住一晚吗?”凌云朵同样没么么感情地说。 “……”白云间无语片刻,“你可以去酒店开房。” 凌云朵:“……我明天去住。” “为什么吵架?”白云间并不相信凌云朵的说辞,唐平平一看就是极品妻奴,平时也许会有小吵小闹,但绝不会闹到凌云朵离家出走的地步。这一定是凌云朵试图控制他的套路。 凌云朵表情淡定地说:“性生活不和谐。” “……”这下,白云间的酒彻底醒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顿了顿才说:“吵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医院看男科。” “平平没有萎,”凌云朵面无表情地叹气,“是我想艹他,他不肯。” 白云间:“?????”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知道这种类型的家族秘辛! 两人长久没有说话,久到走廊声控灯都自动熄灭了,黑暗中两张雪白的脸无声凝视。 白云间:“我家没多余的床。” 凌云朵:“我可以睡沙发。” 白云间:“……” 最终,白云间还是把床让给了凌云朵,拥着被子躺在沙发上,脑子嗡嗡乱响。 客厅的茶几上插着一束向日葵。自从黄河远上次送他的那束枯萎之后,白云间又去花店买了一束,自动补货了。 暗夜里,向日葵兀自没心没肺地开得灿烂,看得白云间没由来地心塞。 白云间分不清他的他心塞是因为凌云朵闯入他的私人空间还是因为其他么么微不足道,莫名其妙的小事。比如他发现,原来向日葵不是他一个人的这种小事。白云间拉起被子,盖住脸,卷成了一条郁闷的老北京鸡肉卷。假期大家在作甚 出成绩第一天,黄河远被老爹糙而有力的大巴掌rua醒了。 “rua噜rua噜rua噜rua噜……”黄振华丧心病狂地盘着儿子软嘟嘟的脸蛋,“宝贝儿,起床啦!” 黄河远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外面天刚蒙蒙亮,一点太阳没有,显然还不到他平时起床的点。 “黄振华……!”黄河远对着黄振华胸肌使出抓奶龙爪手,“烦不烦,别吵我!” “哎哟!”黄振华痛得龇牙咧嘴,教训说:“儿啊,你以后对着你老婆可不能抓这么用力。” “你乱说什么!”黄河远的脸瞬间红了,弹坐起来瞪着黄振华,“我才……我不要老婆!” “是是是,你还小嘛,还不到时候。”黄振华呵呵直笑,“猜猜这次期末考试第几名?” “哼,”黄河远有点紧张,“不猜,快点说!” 黄振华抬起袖口,从袖口里咻咻往外射彩带,“又是年级第一噢!我年轻的时候就和你妈说,我理科好,她文科好,生出来的小孩一定不得了!” “都是你俩基因好,行了吧。”黄河远躺回去,“别吵我睡觉。” 黄振华隔着被子拍他,“快起床,我们爬山去!” “……现在几点?”黄河远问。 “六点多了。” “我八点半有课,不去。” 黄振华非常奇怪:“你不是放寒假了吗?” “网课。”黄河远说,“昨天的我你不提前预约,今天的我你摸不着边。” “……儿啊,刚放假你上什么课啊?”黄振华一万个不理解,“你不好好玩几天?” “那也是在家里玩。”黄河远惬意地闭上眼睛,“这么冷的天,就你们这种中老年才要爬山。” 寒风掠过山顶,白云间伸出手,晨雾像轻纱一般掠过指尖。浅淡的金光穿透云雾,他侧脸如冰雪般透明。 白云间昨天睡得比驴晚,然而起得比鸡早,精神还贼他妈好。他看完日出,下山去了健身区。先做三十个引体向上,跟着晨练的大爷们打一套军体拳,打出一身热汗,再慢跑回家,在小区门口吃了早饭。 打开门,白云间听见了“滴滴滴”的闹钟声,响了一会儿闹钟被按掉,隔了五分钟又响起,这次没响几下,再次被按掉了。 凌云朵居然现在还没去上班?白云间没有叫她起床的想法,安静地去客卧的厕所洗澡。 白云间每天都要洗澡,最长不超过五分钟。但是他不想和凌云朵交谈,特地洗了十分钟,又擦了十几分钟的身体乳。 快九点了,凌云朵总该走了吧?白云间这么想着,香喷喷走出厕所,正对上披头散发从卧室里冲出来的凌云朵。 白云间:“……” 凌云朵边走边穿衣服,冲锋枪似的说:“云间,我要迟到了,先走了。晚上想吃什么?” 白云间:“……你不是今天就去住酒店吗?” “我再住几天,茶几上有三千块钱,就当房租了。”说完,凌云朵踩着毛拖鞋冲了出去。 白云间:“……”她要穿着毛拖鞋上班吗? 不多时,门外传来tiatiatia的拖鞋声,凌云朵又进门,低头迷迷瞪瞪转圈圈,“我鞋呢?” 白云间说:“应该在卧室。” 果然在卧室。凌云朵在卧室喊:“我平时很严谨的,主要是以前在家平平会帮我衣服鞋子整理好,在你家我有点不习惯。凌云间,你姐我没那么不靠谱!” 白云间:“……我建议你,回家住。” 凌云朵挎着包出来,终于有点打工人的精神风貌了,扔下一句“你在哪我家就在哪”便冲了出去。 凌云朵走后,家里重新安静下来,茶几上插着向日葵的花瓶边上,压着一叠红彤彤的人民币。 白云间没有去拿钱,去卧室书架上抽了一本英语牛津字典,侧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字典已经背了一半,再断断续续地看个一年,就能把整本字典背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提示有一条微信新消息。白云间本不想理,但转念一想,这个点可能是黄河远发来的,摸过手机一看,果然是他。 本王永不断奶:喂,出成绩了,考得怎么样? c:不知道。去哪里看成绩。 本王永不断奶:学校没发短信给你吗? 期末考试结束三天内,成绩会以短信形式发送到家长那里。高一刚入学,登记的自然是白秀英的号码,白云间一直没有去改,所以估计要发也发到她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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