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辉却重点跑偏:“她和你名字一样!我就说你的名字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 陆晚眼角绯红,不知是不是有些醉了,他当即大怒:“我们差了一个字!” 接着愤愤地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 闻辉无奈:“我就是说一嘴,你怎么还生气了。” “她艺名卢翠芹,起什么艺名!”似乎受不了那么个人和自己名字那么相似。 他喃喃道:“她以后肯定要摔个狗啃泥的,我可不想谁听见我的名字就想起她。” 他忽然来了精神,朝着酒保喊:“再来一杯!” 闻辉看他两颊泛红就知道他肯定醉了,酒保说了这杯鸡尾酒后劲大他还非要点,说自己千杯不倒,怎么是个一杯就倒。 “就要这个!”陆晚举起自己已经喝得干干净净的酒杯,伸到酒保小哥面前:“好喝!我要这个!” 闻辉拉住他的手,抱歉地对酒保说:“不要了,不好意思。” 他背着陆晚打算回房,陆晚伏在他的背上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一个成年beta还是有点重量的,他往上掂了掂,走到电梯前。 恰好电梯门开了,闻辉走进去,道:“三楼谢谢。” 舒逸顺手帮他按了三楼,两人并排站着相对无言,只是舒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到了地方,闻辉说了谢谢便背着人离开了。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舒逸才想起来为什么这个人眼熟,这不就是之前曲笛的心理医生吗?他见过一次,不过连招呼都没打,所以才记不清。 他急忙狂按开门键,但他追出去已经不见人影了,这绝对不是巧合,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辉背着人从杂物房里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长廊。 事情好像复杂起来了……他原本以为就是个平常的宴会,怎么y市的人也来了,这个舒逸他没记错的话曾经是曲笛的伴侣吧。 他可不认为舒逸单纯是来参加宴会的,怎么那边也没和他透露这个消息。 “这个太酸了!我不叫陆晚晚!”背上的人忽然大声嚷嚷,闻辉连忙把人背回去,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舒逸肯定也会怀疑的。 诸事不顺。 曲笛是被闹钟叫醒的,他一看时间,晚上六点,闹钟是之前提醒他吃带来的各种补充营养的药,把睡在一边的时越汐也吵醒了。 他嘟喃道:“是不是该吃药了。” 时越汐刚刚睡下没多久,脑子不清晰,眯着眼睛就起来给他倒水递到他手边。 吃过药两人都觉得饿了,时越汐抱怨这个老头不会安排时间,哪有人让客人吃了晚饭才开始宴会的。 其实他清楚得很,这个晚宴可不是什么正经晚宴,到了半夜才是最精彩的,不少“少爷公主”在等着。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曲笛知道。 时越汐订了两个套餐,接着开了电视两人挤在一处看,是一部经典恐怖片,曲笛上大学鉴赏课看过,还写过一篇作文,因此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时越汐更不用说了,甚至在男女主角劫后余生拥吻在一块的时候顺势吻住了身边的人。 吃过晚饭,两人换上衣服,时越汐是一套三件套的修身西装,搭配一条酒红色的领带,胸前口袋中是一样色系的方巾,禁欲中带着一点魅,将他的高贵气质完美地勾勒出来。 曲笛和他的是一套,不过是一整套白色的礼服,配上同样红色的领结,同样样式的方巾,映着脸色也好了不少。 曲笛有点太瘦了,没撑得起来,他自己看着也怪怪的,时越汐帮他整了整领结,安慰他:“很好看,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不好。” 曲笛也不是什么在意外貌的人,只是怕给时越汐丢面子罢了,他拿起桌上的礼物,看时越汐两手空空,问:“你的礼物呢?” 他看向曲笛手中的袋子:“你不是买了吗?” “这是我的,怎么能两个人送一份呢?” 时越汐理直气壮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怎么不能了,谁家两口子还分你我的,你送的不就是我送的吗?” 曲笛被他噎到:“谁…谁是两口子了…” “我…”时越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和你。” “胡说八道。”曲笛慌乱中还撞倒了桌上的杯子,幸好地上铺着毛毯没有摔坏。 “走吧。”时越汐搂住他的肩膀往外走,曲笛红着脸但也没拒绝。 这样看着好像两个人真的是两口子一样。 宴会八点开始,七点半人就来的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长桌上摆了不少小点心但也没几个人会去吃。 闻辉和陆晚是没机会参加的,因此没有过来,梁俊换好衣服早就等在宴会厅门口了,见他一来就快步上前,小声在时越汐耳边道:“唐家两兄弟已经到了,还有陆家小舅子。” “行了。” 曲笛 或许是为了不影响宴会厅,卫生间的距离还有点远,拐拐绕绕才看见,宴会还没开始人也才刚来因此并没有什么人。 有个身穿亚麻材质西装的男人靠在墙边,手中的香烟闪着火星冒着白烟,他来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指间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他低垂着眉眼在想着什么。 曲笛生生止住了脚步,没等他转身逃离,那人注意到了他,眼里分明有一丝欣喜,但很快就湮没在了苦涩之中。 唐朝白将手中的香烟碾灭在身边的垃圾桶,站直了身体,道:“里面没人。” 里面没人在在这里吸烟。 曲笛看了眼已经熄灭的烟头,道:“你……我记得你不吸烟的。” 唐朝白淡淡道:“压力大的时候总要有些寄托,其实挺好的,麻痹神经就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曲笛。 当初唐朝白这样照顾他,甚至自己对他产生过依赖,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这东西还是对身体不好的……你还是戒了吧。” “有时候整夜睡不着,这东西打发时间挺有效的。”他从前觉得依靠这种麻痹神经的东西来逃避现实是很愚蠢的行为,现在却觉得这东西能让他暂时从现实中抽离出来,也挺好的。 “看起来你过的不错。”唐朝白的目光落在他和时越汐同样式的方巾上。 曲笛有种出轨被抓的窘迫感,但他还是说:“小汐他对我很好。” “小汐?”唐朝白声音沙哑晦涩:“他会让你这么叫他?” 时越汐那个睥睨众生,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人,会让曲笛这么叫他吗? 曲笛不知怎的,像是急于解释一般,道:“他很好的!他对我很好……” 唐朝白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他咬牙走到曲笛面前,有些失控地抓住曲笛的双肩:“他对你好?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是说我对你还不够好?你要这样一句话也不留地逃开?我的感情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廉价?一句解释都不值得吗?” 字字铿锵,句句落地有声,重重地砸在曲笛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仓皇地扭过头不去看他那双彷徨无助的眼,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他如此避之不及。 “你别这样……”曲笛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但他用了死力,像要掰断他的骨头。 唐朝白控制自己的急促的呼吸,意识到是自己激动了,他缓缓放开曲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对不起。” 曲笛脑子乱成一团,但他知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是自己当初义正言辞地说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了,现在却走到了时越汐身边…… 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 对啊…… 为什么现在会对着时越汐心动呢?曲笛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他怎么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唐朝白见他忽然陷入沉思,忍不住触上他的脸颊,但堪堪触碰到他便缩回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笛……你还好吗?” “我……”曲笛回过神来,脑中依旧一团浆糊一般。“我还好……” 唐朝白似乎回复成了那个冷静从容的唐总,他侧过身体道:“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曲笛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急切地问:“你……认识小汐……” 看来曲笛真的对时越汐一无所知,对于他接近曲笛的原因,唐朝白是清楚点,不外乎是因为自己,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认识……” “当然认识。”没等唐朝白继续说下去,时越汐忽然出现在曲笛身后,插嘴道。 不知他是恰巧出现,还是早就到了。 时越汐走到曲笛身边,像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和唐朝白打招呼:“唐总,好久不见,刚才没注意你也来了,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唐朝白不打算给他面子,冷冷道:“你不记得和时总关系有这么好。” 时越汐哈哈一笑,道:“之前年轻不懂事让唐总不舒服了,我想你也没那么小气吧。” 唐朝白很想把他做的一切龌龊事都说出来,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是在a市,要在时越汐眼底下带走一个人是不容易的,即使曲笛愿意跟他们离开。 而且他也怕时越汐为难曲笛,他道:“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时总说笑了。” 两人目光在空中火花迸发,信息素威压也不自觉加重,互不相让,可面上依旧礼貌友善的样子。 时越汐的事情,他必须找个时间单独和曲笛解释。 “曲笛之前和我提过唐总,一直没机会多谢你对我伴侣的照顾。”时越汐故意加重伴侣两字,满意地看到唐朝白压抑愤怒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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