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在台上依旧淡定地唱歌,台下的响动并未影响到她分毫。傅言从门口走进来,坐在了台下正中间,从腰间掏出来一把枪,放在了桌上。 歌舞厅老板正想上前阻拦,看到枪被吓得立刻又缩回了脑袋。 傅言往后撤了撤,手指搭在腿上,轻轻地打着拍子,一挑眉,看向台上的女人,唇边勾着一抹笑,眼底却是一片阴鹜。 台上的齐千宸曼妙绝伦,但是严景庭的目光却沾在了宋川的身上。 宋川的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了他印象中的宋川,他现在就是傅言。 淡漠阴冷,心狠手辣的傅言。 齐千宸唱着唱着,眼神落在了台下的宋川身上,呼吸忽然一窒。 宋川眼梢一挑,眼尾特地点上了一点泪痣,却是美得摄人心魄,比台上的自己还要美几分。 一旁的男主本就是个穷苦的小厮装扮,这么一比对下去,被压得一点光芒都无。 入戏 严景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哪去了?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严景庭的目光流转,落在了齐千宸的身上。 他不得不承认,齐千宸长得足够美艳,身家资产绝对丰厚,就算严景庭真的要结婚,也应该会和这种她这种人。这无论是对于家族生意还是外界话题方面都是绝佳选择。 但是他的目光始终不自觉地偏转而去,落在角落里那个低调内敛的男人身上。 第二场戏开始,这场戏的背景是在傅言的宅院里,这时候傅言已经把玉雪强行囚禁起来,而玉雪心心念念地想着男主秦瑞,誓死不屈。傅言本不想强迫她,但是玉雪找了个机会伪装成小丫头,溜出去宅院偷偷会面秦瑞,不料被傅言当场抓到。 傅言以为对玉雪真心相待,就总有一天会感动她,谁知玉雪对秦瑞不死心。傅言感觉自己被背叛,怒不可遏,把秦瑞抓起来关在牢里,玉雪则被他强行带走关在了宅院中。 这场戏就要拍玉雪被重新关回宅院之后,两人在院中的对手戏。 此时的傅言怒意极重,想要强吻玉雪,然而玉雪誓死不屈,强吻不成反而被扇了一巴掌。 导演为了拍这场戏,特地找了一个极美的景,园中有一棵百年桃花树,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桃花开的季节,花叶凋零败落,枝干已出新叶。 玉雪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尾还有未却泪痕,眸光落在一地残红之上,渐渐失神。 傅言从花树后走来,一向的风度不减,脚步不紧不慢,落脚却极重,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宛若夺魂钟一般的声音。唇角紧紧地抿着,眸底是死寂一般的冰冷。若是仔细看去,他的长袍的下摆处溅着两三点红点,手上的玉扳指还残存着少量血痕,将这一块上好的璞玉渡上了一层血光。 傅言刚从地牢里出来,还在回味着方才秦瑞在他的折磨下的嘶吼,但是等看到玉雪失神落魄的模样,又觉得心底被深深扎了一把。快感,痛苦,心疼,愤怒,四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沉在了傅言的眼底。 玉雪听到脚步声,恍然抬头,眼底沉积的泪水决堤而出:“你把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傅言冷笑,慢慢地靠近她,玉雪不自觉地往后缩,直到背后碰到了柱子,再也后退不得,“十八根钉子,钉在了他的手足和四肢上,那种疼痛,简直痛不欲生。” “你这个疯子!”玉雪先是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抓着他的衣领,苦苦哀求道,“求你了,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然后放任你再偷偷和他见面?”傅言轻轻笑了,手抚上玉雪的脸,将她脸侧的泪珠揩下,极尽温柔,但是他的声音却如魔鬼般可怖,回响玉雪的耳边,“不可能的。” 玉雪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死命地摇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求你,求你,求你……” 似是疯魔了一般。 “玉雪!”傅言不耐烦地打断,强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我可以对你一辈子好,让你住在傅家,一辈子吃穿不愁,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我不要,我不爱你” 这一句不爱你成功激动了傅言,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将玉雪禁锢在怀里,欲要强行吻上去 嘭 不知道从哪里的一声巨响传来,好不容易入戏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众人纷纷转过身看向响声来源,只见严景庭抱着膀子斜倚在门上,脚边是一个翻倒了的椅子。 打断了拍戏,严景庭的脚却丝毫没有任何歉意地收了回来,嘴上不咸不淡地道歉:“抱歉,脚滑。” 神他妈脚滑! 起码四十多斤需要一个壮汉扛过来的沙发椅,一个脚滑能踢倒? 你有本事再脚滑一个试试? 但是迫于严景庭的身份,所有人都选择了自动闭嘴,默认了严总的大力“脚滑”现象。 严景庭的目光在宋川和齐千宸两个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宋川的身上,虽唇角带笑,眸底却暗沉沉一片,这种表情明显就是在说:“你敢下嘴试试?” 宋川看了一眼齐千宸,对方正在和严景庭隔空传情,甜甜蜜蜜。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严景庭就这么喜欢齐千宸,连吻戏都不让拍? 宋川有些失落:他当初都没这么在乎过自己,哪怕一点都没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宋川给强行按了下去:分手了,干嘛还要去想。 幸好他们这只是凑近,并没有真的亲上去,要不然他已经能想象到严景庭把他吊起来抽筋扒皮的场景了。 导演扬起手,大声示意:“第二镜准备” “action!” 宋川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齐千宸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来好好的情绪被干扰了的原因,他现在却怎么都入不了戏。 一看到齐千宸的脸,他就想起严景庭那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 如此一来,想的太多,就碍手碍脚地根本就进入不了状态。 “卡!” 导演不耐烦地喊道。 “情绪,情绪要起来,拿出来你刚才的状态!” “对不起,导演。”宋川被训得脑袋都抬不起来,连声道歉。 导演脸色很不好,抬手虚空按了按,示意他准备。 “action!” …… “卡!” 开拍还未两分钟,又是一声停。 宋川心里咯噔一声。 导演心里憋着气:“再来一次。” …… “卡!” 每来一次“卡”,宋川的心里就越是下沉一分,脑子里就越是慌张一分,早先聚集起来的状态就在这几声“卡”当中被消耗了个一干二净。 导演气得头顶冒烟,指着宋川恨铁不成钢地怒道:“就这状态!双眼无神,特写打出来跟瞎子一样,你还能不能演?” “我……真的对不起……”宋川道歉连连,从耳根红到脖子,“我……我努力!” 眼看着天边已经垂暮,夜色逐渐笼上来,宋川多次进入不了状态,导致齐千宸也被扰乱,整得两个人都彻底出了戏。 导演看了看天边,日头已经消失,天色已经暗了,正常的白天戏是彻底拍不成了。 “算了,明天补拍,”导演无奈一挥手,幸好宋川之前表现很不错,才让他没有太过发怒,只是对他说道,“宋川,你回去找找状态,要是明天也是这样,我就,我就……” 导演“我就”了半天也没就出来个下文,没办法,他们合约都签了,他也没这个本事去直接替换演员,毕竟违约金不是个小数目。 宋川知道自己耽搁了进度,心里满满的歉意,连连鞠躬:“对不起,导演,我明天一定可以一条过。” 导演也没听他这保证,无奈地招呼人收拾东西离开。 宋川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始作俑者,发现人家已经给小女友披上了外套,低头说笑着离开了。 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收拾仪器设备,宋川落在了最后。他回到酒店,简单吃了晚饭,在床上怎么躺怎么不舒服,心里总是念着白天的戏,念叨着久了,彻底睡不着了。 他只好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宋川一路坐上电梯,一路坐到酒店的顶层,顶层是一个大露台,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泳池,平时可以租出去给人开泳池趴。但是今天并没有聚会,只有走廊口的灯开着,只照耀着门口的那一小块儿地,再往里延伸,光线逐渐变暗,等到了露台边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物体的大致轮廓。 宋川站在顶层,俯视整个城市,冷风迎面吹来,不住地往领子里钻,吹得他把刚才在房间里积攒的热气儿全都散了个干净。 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抛出一切杂念,然后慢慢地寻找傅言的状态。 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川以为是有工作人员,转头一看。 走廊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这个身影就算是化成灰,宋川也知道是谁。 严景庭。 简直阴魂不散。 宋川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连第二眼都不想看他,打算从侧边溜出去。 刚走到门口,却被人直接挡住了去路:“你在这做什么?” 严景庭语气似是问句,但是脸上连丝毫的疑问都无。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宋川一遇到烦恼的事就会到阳台,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吹风,呼吸夜晚的空气,他认为这样可以让夜风带走一切烦扰,余下的就是清醒。 “用不着你管。”宋川回答得干脆。 严景庭不怒反笑,回道:“来找灵感?” 宋川白了他一眼,知道还问。 “找灵感这样是行不通的,”严景庭说得自信,“不过我可以帮你?” 宋川一个挑眉,忽然很想笑:严景庭一个门外汉还要教他入戏?比他白天脚滑踢了沙发椅还能扯。 他没有直接否定,反倒是想要看看严景庭能玩出什么花样:“你说怎么帮?” 宋川的话音刚落,严景庭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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