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只有呼吸声,向裴看着他,梁彰却不太敢回看,眼神到处乱飘。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刻意补充道:“出了汗又淋了雨,身上很黏。” 向裴移开额头:“我也是。” “那你等我洗” “不用,”向裴亲了亲梁彰的嘴角,是思考过后的豁然开朗,“一起洗吧,省时间。” 浴室很小,他们无法正常轻松地洗澡,除非紧贴在一起,不留缝隙。 向裴的手穿过梁彰的腋下,如同小孩子攀在父母肩膀上一样,梁彰的手放在向裴的脖子处,脚尖在向裴的脚尖上。 一开始还害羞,逐渐梁彰被水雾渐渐熏晕了害羞这种心情,他舒服得骨头都快软掉了。 向裴在他背上一圈一圈画圆,打出白色的泡沫。接着是臀、胯、腿,惹得梁彰很痒,嘴唇微张,埋在向裴的肩上。 梁彰头发上也是向裴揉的泡泡,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杰作,都不想用水冲掉。甚至向裴的鼻尖也有一星点白色。 热水冲洗掉泡沫,梁彰闭上眼睛,眼珠却在严重颤动暖黄里有很小的彩色光圈在动,梁彰听见向裴低声问他:“困了吗?” 梁彰点头。 “那我快点,去睡觉吧。” 梁彰懒洋洋地回答:“其实别人帮我洗澡,挺舒服的。” 向裴轻啄梁彰的嘴唇,笑道:“以后我都帮你洗,好不好?” 梁彰大脑有一刹那的放空,像精神游离到另一个地方,他失去支撑住自己的力气,彻底靠在向裴身上,向裴靠着墙。 向裴打开花洒,梁彰没有动,双腿似乎失去站立的力量。水蒸气遮掉他的脸,让向裴看不清他失落的表情。 他想说好,可能这注定是不能办到得事情。向裴似乎同样也想到以后,便不再开口。少许,梁彰在湿润中抬起头,道:“我也帮你洗,向裴。” 隔日早上梁彰睁眼,首先想到的就是浴室,还有水蒸气,镜子当中两个朦胧的身影。 向裴在他旁边睡得很熟,头发挡住了他一半的脸,只露出一只眼和一小点皮肤,裸着上半身。 为了不吵醒他,梁彰波澜不惊地下床,然后关门,跳上沙发,抱着靠枕闷住头,大声叫了几下。 再抬头他的脸憋得又开始红,他不知道怎样形容昨晚,有点羞耻,又很兴奋。 很小的时候他爸妈帮他洗澡,也没人再和他做个这么亲密的事情。 纯情了十七年的梁彰,遇到比自己小一岁的向裴,不知所措。同那些落日 梁彰有一周没和赖宇联系,qq上未读消息好几条,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梁彰问赖宇谈恋爱的感觉。 那边赖宇发了好多个感叹号过来,追问什么情况。梁彰搪塞过去,就说只是好奇。 赖宇发来很多消息,梁彰删了又打,纠结该怎样回。 其实他不太想回赖宇消息,每次在网吧登上qq,梁彰就觉着他离回家的日子更近一些,昼城的生活成不了真的。 赖宇没有频繁提起梁彰的父母,不过语气俨然有向他们那儿偏的趋势。 暑假已接近尾声,赖宇说梁彰再怎样也不能耽误学业,要不然离家就不是抗议,而是报复自己。 下学期开学梁彰升高二,是步入高三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不像高一那样轻松。梁彰的好成绩纵然有头脑的原因,但一大部分是因为他努力,只要松懈就维持不了。 和赖宇闲聊了好一会,直到没有话可以说。梁彰看着堆满消息的对话框,烦躁不已,关了电脑发呆。 他对未来两个字,充满了不确定的慌张。 出网吧后梁彰在旁边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刚喝两口,喉咙里的气泡还没下去,向裴来了电话,说辛愉来酒吧了。 梁彰前脚在台阶上磕绊了一下,身上起了汗。他试探着问道:“她还在生气吗?” 用生气可能不太妥当,不过梁彰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恶心还是悲伤,都比生气更为不妙。 “她一来就去底下练琴了,也没和我说话。” 电话那头向裴的声音听起来失落又无助,他叹气:“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安慰她。” 梁彰答不上话,估计碰上辛愉不免尴尬,一时有些头痛,莫名还有点对不起辛愉。 挂了电话,梁彰坐路边感受了会儿落日的余晖,可乐没了气,磨得牙齿酸溜溜的,他打了个冷颤,幻想这一刻的时间能延长一点,不用前进,就在路边观察人和车辆。 每次在下班的高峰期,梁彰就能特别明显感觉到昼城和南川的区别。昼城的人总是走得匆忙,就像人人身后都有一股风把他们往前吹,他们昂着头亦或是低着头,和陌生人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南川不一样,南川人总是走得很慢,茶馆比楼房多,偶尔年轻人也摇着扇子在路边下棋。 来昼城的原因是因为电影,五彩斑斓的街头,放荡的摇滚歌手,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梁彰知道他找到了,他心目中昼城的模样。 捏扁的易拉罐在空中撕扯出一道弧线,准确落入垃圾桶。 梁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全身疲惫,打算慢悠悠走到每晚上去。太阳还剩最后一点影子,地上还有他的影子,愈发长。 另一个影子和他重合在一起,有人站到了梁彰身边,遮住了他眼边最后的一点光辉。 梁彰疑惑抬头,瞬间瞠目结舌,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前的人表情愤怒之余还有放松,两道浓眉紧紧皱在一起,显然是跑过来追上梁彰的,还在喘着粗气,他似乎很想当众给梁彰一个耳光。 “梁彰你现在的能耐真是大了。” 印象里他永远笑嘻嘻,小时候梁彰被打了总是他买糖买玩具,犯了错也有他的庇护。 可是现在他生气起来,梁彰怕得不行,甚至指尖开始颤抖,快要呼吸不上来。 梁彰绝望地面对他,喊道:“舅舅。” 尹航没有说话,几乎是提着梁彰的衣领让他往前走。 “小裴,”陈召南说,“梁彰还是没接电话吗?” “嗯,一直是关机。”向裴放下手机,忧郁地摆弄按键,没有抬头。 下午梁彰说他要先去网吧联系朋友,晚点过来。就算是他走路,算算时间也该早到了,然而电话却突然打不通,向裴担心,后悔还是不该让梁彰一个人过来。 实在坐不住,向裴决定出去找梁彰,陈召南拦住他:“他多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大概就是手机没电,又在路上随便逛逛。” 向裴还是不放心:“他一般不会上班迟到的,而且他不怎么用手机,不会没有电。” “但是你又能去哪里找他?” “可是”向裴还想继续说,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赶忙拿起来看,是梁彰最新发来的短信我今晚有点事,帮我请个假。 向裴的直觉中,这条短信很怪异。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不像梁彰的语气。 何况他想不通梁彰为什么不接电话,而是用短信的方式通知他,太不合梁彰的做事风格。 陈召南瞄了一眼屏幕,并没觉得有何不对,反而放心道:“我就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干脆还是回一趟家。”向裴反复看那一行字,心里隐约升起不安感。 对此陈召南很看不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谈恋爱没有必要这么谨慎和黏糊。他以一种过来人成熟且老练的口吻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点过度宠着梁彰?” 宠,这个字眼对向裴来说很陌生,他奇怪地看了眼陈召南,不置可否。 见向裴不屑的眼神,陈召南清清嗓,继续说:“谢安安那件事你要我瞒着,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不要我说。小裴,或许梁彰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呢?他比你还要大上一岁,敢从家里跑出来,说明他就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你总不可能做他一辈子的遮阳伞。” 陈召南真挚地给向裴提意见,希望他能好好想想,两个都还不够成熟的男生在一起,路该怎么走。 他身为向裴的朋友,也是家人,能接受他们之间的情感,但他最担心的还是外界对他们的眼光,还有他们是否能承受。 不能永远站在阴影下逃避,向裴无所畏惧,不代表梁彰也一样,他迟早有一天也会独自一人面对世界,如果前面没有向裴,他又该怎么办? 向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做他一辈子的遮阳伞。” 话虽如此,陈召南的话更有道理。向裴没有回家,也不再担心。 辛愉终于肯和他说上这几天来的我好想你 楚燃飞想要聊的东西,向裴从他凝重的表情里猜不透。 与其说楚燃飞话少,不如说他性格较内敛,和向裴不太一样。 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不爱说。两人关系是通过音乐连结起来的,沟通很少。 初中在学校厕所里第一次遇上楚燃飞,算是向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时候楚燃飞比现在还要瘦上许多,没有长个,外号叫“瘦猴”。挺贴切,但不是善意的。 那日几个男生围住楚燃飞,他想要反抗,手脚却被人牢牢按住,龇牙咧嘴的样子在欺凌者眼中不过是个笑话。到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坐在地上像个肮脏的木偶,厕所臭味熏天,恶心到他想吐。 向裴是这时候进来的,先踢了为首男生一脚,又挡住了后面的拳头。几个人似乎认识向裴,匆忙从他身边出去了,嘴里在道歉。 楚燃飞费力睁开眼睛,向裴蹲在他面前,丢了包纸在他身上。 他知道他叫向裴,学校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你是三班的楚燃飞,会弹贝斯,要考虑和我一起组个乐队吗?” 向裴的声音很清澈,像泉水一般干净。那时候楚燃飞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唱歌一定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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