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打得不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吓人。好几天没练歌了,我想回去弹吉他。” “你这样了还弹什么吉他?”楚燃飞无语,奈何又拗不过辛愉,只能陪着她去‘每晚上’。 辛愉的样子把游景他们吓得够呛,连陈召南都舍弃靓妹,揪着辛愉问东问西。 那头吵闹,这头只有梁彰注意到向裴脸上有一长道指甲印,他问向裴怎么弄得,向裴把大概给梁彰说了一遍。 “辛愉她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妈妈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她的世界只有辛愉和辛愉爸爸,总觉得他们会离开她。” “哎,辛愉那么爱笑。”梁彰望着辛愉的侧脸,心里生出五味杂陈的感触来。 辛愉比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要坚强太多。 “辛愉怕她以后也会变成她妈妈那样,所以每天都让自己开心起来。” 好像开心才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乐队在台上唱了两首歌,时间就很晚了。 “回家吧。”向裴下台,走到梁彰身边。 梁彰点头,换好衣服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创口贴。 他把创口贴扔给向裴,让他贴上。 “哪来的?”向裴挑眉,轻轻摩擦创口贴光滑的表面。 “变来的。”梁彰背上包。 其实是刚才去外面买的。 向裴脸上只是一道极浅的刮痕,贴个创口贴纯粹多此一举,但他还是撕开贴到了脸上。 梁彰满意地笑道:“不错,又多了点男人味。” “你这卤蛋造型更男人味。” “去你的。”梁彰竖了个中指。 向裴握住梁彰张扬的指头,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梁彰。 “学坏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乖。”梁彰嘟嘴,却不愿收回手指。 “不准跟陈召南学坏。”向裴拍了拍梁彰的头。 梁彰被戳痛楚,扬言哪天晚上一定要把向裴的头发给剪了,向裴弯着眼睛说欢迎他试试。 说完梁彰又想还是算了,毕竟向裴的长发太好看,世界上找不出做梦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室内的物品借着月色勉强能显现出轮廓。灰色被套罩着单人床,上面残留着干净的洗衣粉味道,似乎是薄荷,让人联想到绿色,以及夏天拂过的风。床边的柜子上隔着两个桃子,诱人的甜香,不用触碰就可以感受到它的湿软,淡黄的汁液会顺着牙齿滑落,掉在下巴上,手指上,任何地方。 梁彰摊在床上,嗅到桃子的香味,胃部传来空虚感,身体里所有的器官好像消失了,轻飘飘的。 向裴站在他的床前,高挑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宽肩窄腰,总爱穿低腰牛仔裤,裤子穿得极低,松松垮垮贴在跨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岌岌可危感,内裤边若有若无,皮带永远是毫无意义的装饰品。 他单手解开头上缠绕的橡皮筋,一手松开皮带扔到地上,铁扣撞击着地板。 他长腿一跨,身躯覆盖住梁彰,抹去了梁彰眼前唯一的夜色。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桃子,用牙齿轻咬一块下来,汁水准确落在梁彰的皮肤上,一股冰凉的湿意。 他眼看着向裴的脸放大无数倍,最后感到向裴靠近他的耳后,用嘴唇摩擦他的后颈。 有手指钻进了梁彰的口腔里,全是甜腻的桃子味,夏天的气息。 “帮我舔掉。”向裴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接着梁彰从床上惊醒,耳边是刺耳的鸡叫声鬼知道哪家在养鸡,每天一到点就开始打鸣,闹钟正好可以省去。 他傻坐在床上,开始慢慢寻回记忆。在梦中的最后时分,向裴的声音仿佛是真实存在过的,就在梁彰耳边环绕,房间也是梁彰的房间。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世界还是依然在梦里。 下身有异样,梁彰掀开被子,又面红耳赤地缩回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梦是湿润的,醒来也是湿润的,梁彰清楚意识到自己没救了,他对向裴的幻想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 梁彰灰头土脸跑到浴室洗内裤,全程做贼一样,水也开得小,好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越洗心越慌,同时羞耻不已,只匆匆搓了两下内裤。 他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从来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青春期对于性的初体验是羞耻的,下意识要否认逃避,却无法抗拒铁打的证据。 梁彰无力地撞了撞浴室的墙壁,想把昨晚做梦的他扼杀掉。 向裴也被鸡叫吵醒了,想放水,就在门外等梁彰出来。他睡眼惺忪,张嘴打着哈欠,梁彰一见他手就放到了背后,神色不大自然。向裴没看清梁彰手里的东西,不过反应太过刻意,他大概也猜出了一星半点。 果然他以前只会读书,真的很纯真,他们都是男生,就算被看到了也没什么关系。 向裴收敛起嘴边快要溢出来的笑,佯装关切:“昨晚睡得好吗?” 实际他的目的只是想捕捉梁彰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果然他的表情像是在放烟花,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向裴咬住嘴唇憋笑。 梁彰只想赶快从浴室出去,随便敷衍道:“好得很。” 他不敢直视向裴,光是看到他垂在腿边的手指,就联想到梦中的触感,以及凭空出现的桃子味。 “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是有点,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 手都快捏出汗了,梁彰一秒也不想在这多待。索性向裴不再逗他,侧身给他让了条道。 梁彰如蒙大赦,飞快走了出去。 晾衣服得上楼顶的天台,架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被单,到处都是很清新的阳光味道。 虽然不能形容出阳光具体是什么味的,但那种特殊的气味刻在梁彰的脑海里,他从小就对气味敏感。 梁彰把洗干净的内裤挂好,坐在楼顶上,从最上面眺望下面的风景。眼睛看累了,梁彰又躺在地上,两条腿荡来荡去,闭目养神。 他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很多场景来,最开始是他爸妈的脸,他有些想家。画面一转,他看到了在火车上的向裴,还有他p3里een的波西米亚狂想曲,耳机第一次连接他和向裴。 可能从他第一次遇见向裴,异样的感情就生长出萌芽,只是不知道微小的萌芽在什么时候彻底变质,是向裴带他飙车时,还是帮他挡住酒瓶的时候,梁彰无法断定,因为向裴于他,又太多生命中的初体验,是陌生又纯粹的第一次,有太多值得他心动的时刻。 如果不是游景的一番话,梁彰或许永远都不会承认他的心动。 但为什么偏偏是个男生,和他一样胸前平平的男生,梁彰不认为他天生喜欢男生,在过往的生活里,他的眼睛还是偏爱女孩的。向裴的声音低沉,个子比他还高,小臂的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唱歌的时候最好看,梁彰知道他的鼻梁和眼角之间有一颗很小很小的黑痣,也知道他最漂亮的角度。 不需要再多的语言去形容向裴,只要想到他,梁彰的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他会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向裴的身影,向裴在他的身上安装了开关。看到向裴和辛愉在一起,他甚至抑制不住心里不磊落的嫉妒。 他很嫉妒辛愉,她能光明正大地表达她的喜欢,毫不顾忌地拥抱向裴,而梁彰的感情是无法言说的。他只能把这样奇怪的不正常的感情藏在心底,变成他最隐晦私人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向裴发现了他的秘密,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会是恶心吗? 梁彰闭上眼睛,眼里是成片的暖黄色,有柔和的光圈。忽然暖黄色开始变暗,最后彻底褪去,他疑惑地睁开眼,向裴正低着头从下往上盯着他,手放在他眼睛的上方,刚好遮住太阳。 梁彰噌地一下坐起来,不知所措倒:“你怎么上来了?” “你这样躺在太阳底下对眼睛不好。”向裴说着也坐下来,贴着梁彰,递了根冰棍给他。 冰棍是黄色的纸袋,简单老式的包装。梁彰接过来,撕开包装纸,用舌头慢慢舔着冰棍,沾了满舌头的寒气,身上凉快了很多。 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在太阳底下啃冰棍,梁彰能一口气吃上许多个,冰棍在炎热天气下总会变得很珍贵。只是梁彰很少这么干,他妈不准,说这样对胃不好。他能理解他妈的担忧,不过就算吃多了又怎样,不过是拉肚子,重则进医院,但在吃冰棍的那一刻,梁彰是最快乐的。 享受当下,梁彰的人生准则。 就像现在向裴坐在他身边,他也该享受啊。 “这几天的地球好像变成了一个大蒸笼,好热。我感觉我变成了冰棍,随时要化掉。” 梁彰仰靠在自己的肩上,斜着脑袋,一边吃冰棍,一边含糊不清地低语,像在碎碎念,说些摸不着头脑的糊涂话。 “那我们岂不是都变成了馒头包子。” 向裴侧头看过去,旁边的这颗“卤蛋”最近好像晒黑了一点,衣领边还能看到里面白皙的皮肤,留下了搞笑的分界线。刚来时的那种白嫩学生气息褪得一干二净,现在更像是从小生活在这片街区的毛头小子,顶着一脑袋青茬,眉眼锋利,不过依然很好看。他咬一口冰棍就微眯一下右眼,偶尔不经意地皱眉,瞳仁像小鹿的眼睛,光彩熠熠。 在向裴的印象中,梁彰一直都生机盎然,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活力,还喜欢横冲直撞,也不管会不会碰得满头是伤,他拥有很多向裴都没有的勇气。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但偶尔向裴又会觉得他们很像。 “你和辛愉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梁彰摇着手里的木棍,木棍上面是浅色的,下面颜色很深。 “初中我和辛愉还有楚燃飞是一个班的,当时学校举办元旦晚会,老师问班上哪些人有才艺,我们三个都举了手。” “后来你们就组了乐队?” “嗯,很少碰到玩乐器的朋友,还在一个班,这就是志同道合吧?” 梁彰默默点头,道:“辛愉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了?” 向裴愣了愣,说:“或许吧,不过我和她永远都只能是朋友,最多把她当妹妹。” 梁彰不禁窃喜,努力克制自己喜形于色:“她长得很可爱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喜欢又不只是看长相,这问题太蠢了。向裴把最后一口冰咬进嘴里嚼烂,皮肤被太阳烤得要灼烧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飞起来的火苗。 最近的天果然是太热了,惹得向裴想泡进冷水里。 “你喜欢?要不然我帮你追。” 梁彰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用力撞了下向裴的肩膀:“我不喜欢。” 向裴:“那你说她可爱,你喜欢可爱的吗?” “我以为你会喜欢可爱的女生。我喜欢的是很酷的那种。” “我也不喜欢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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