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

要是尚小寒真跟路边的坏小子甚至是更变态的人学了什么，尚芸芸可就……

陈珍绝对是按最坏的后果来忖度尚小寒的行为，往后跳了半步躲着碎玻璃渣子，憋的胸口发疼，大喘气儿了好几口，不甘心地示弱了，&ldo;……没有那么多钱给你当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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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寒心里一晒，一屋子旧书卖不了几个钱，几个月零花钱也不算多，他每个月能领到的抚恤金可比曾经的零花钱多多了。

尚芸芸有一份，连继女陈慧都有数量折半的一份儿，陈珍根本不缺这点儿够温饱的小钱。

他早知道绝对要不来足额的学费，但是不能开口就讲那么少。

&ldo;呵，我管你有没有，应该是我的就必须给我，&rdo;尚小寒走到玄关处换鞋，&ldo;我今天就去学校选课，单子你签也的签，不签也的签！

&rdo;

尚芸芸不清楚他们讨论的钱数额是多少，但是她心里，这家里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她的，决不能分给尚小寒一分。

扒住卧室的门框看了半天，见尚小寒要走了，她跳出来尖叫，&ldo;这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别想要！

从我家里滚出去！

&rdo;

尚小寒才穿上一只鞋，闻言冷笑一声，拎起换下来的拖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陈珍一把薅住尚芸芸把她翻过来，朝她屁股大腿上就是两鞋底子，然后丢开到一边。

事情发生的太快，陈珍反应过来跳过去要救人的时候他都打完了，闺女挨了打，自己也踢飞了拖鞋踩到碎玻璃上扎了脚。

尚芸芸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哭，她长到八岁，还没挨过一指头，这会儿整个人都僵住了。

尚小寒淡定地穿上另一只鞋，&ldo;要学会尊敬兄长，下一次再犯，就不会这么容易饶过你了！

&rdo;对着陈珍冷笑一声，&ldo;我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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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珍脚底痛的钻心，尚芸芸骤然爆发出惊天的哭声，尚小寒不为所动地摔上门。

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决定要爱惜这个父亲建立的家，体谅他的妻子，照顾他疼爱的女儿……

……真是自作多情！

尚小寒走在清晨的阳光里，忍不住磨了磨牙，扯动了一点脸上的伤口，有点儿嫌弃自己的智商，沮丧地走进一家路边的早餐店，恶狠狠吃了三屉包子一大杯牛奶两个茶叶蛋。

肚子里有了食物，心情好了点，尚小寒去挖出自己藏的打工钱，安慰自己也怪陈珍这么多年伪装的太好，自己才十四岁，以后有经验了，就不会犯这样的蠢。

脑子里忽然闪过昨天齐镜声的笑脸，嗯，一定不能那么蠢，否则会被嫌弃的吧？而且，太蠢怎么挣钱还给恩人呢？

他今天、会来的吧？一定会的吧！

数数手里的钱，有五千多块，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尚小寒噌噌跑到经七路的收购站。

虽然已经威胁过陈珍，但是大概要来回拉锯好几天，到时候说不定东西都被处理出去了。

清晨七点多，收购站大门关着，里头已经有人声，尚小寒哐哐敲门。

&ldo;收购九点开始。

&rdo;里头传出一声回应。

尚小寒继续大力敲门，&ldo;我有急事儿找您，麻烦开下门。

&rdo;

&ldo;大早晨急毛啊！

&rdo;老板骂骂咧咧踢踏着拖鞋走进，哗啦啦解开铁门上缠着的链子，门口站着一个瘦伶伶鼻青脸肿的少年。

&ldo;什么事儿？&rdo;

尚小寒上前几步站到门里，&ldo;老板，您昨天收过一堆笔记和旧书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