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星皱起眉头,“非得是监护人吗?”他不想让他爸妈知道这破事。 “不是监护人也行,但得是成年人,要给你在担保书上签字的。”因为楚亦星这事实在是不严重,他们也是走个流程。 鸭舌帽和警察出了办公室,留楚亦星一人,皱着眉头看着办公桌上摆着的座机。 他不想打给他爸妈,最合适的是顾仟,可是要命的是他不记得顾仟的手机号,他现在又没有手机可以找号码。 楚亦星犹豫了片刻,还是无奈地拿起听筒,开始拨他妈的电话号。 号码拨到一半,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同学,你能走了,有人来给你签字了。” 楚亦星一愣,脑海里瞬间浮起顾仟的身影。 顾仟这人也太他妈神了吧!不用打电话,他也能知道他在这!这他妈难道就是他们说的,两个人睡过一张床,就会产生心有灵犀吗! 楚亦星一把放下手中的听筒,连跑带跳地冲出了办公室。 他现在肚子饿得要命,要是心有灵犀这东西真的存在,不知道顾仟能不能顺便再感受到他的饥饿感,给他带点吃的。 楚亦星三步并作两步往警察局门口走,越走越快。 穿过走廊,左拐,修长的身影立刻印入眼帘。 “亦星。” 何斯年穿着米白色的大衣,站在警局柜台前,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坦白 “亦星。” 楚亦星和何斯年一前一后出了警察局,楚亦星先下了台阶。 外面的天此刻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甚至还下起了小雨。n市入了十一月份后,夜晚的天气降到了零下,何斯年说话时,口中呼出了白气。 楚亦星顿住脚步,扭过头,“你怎么会知道啊,我差点忘了,”楚亦星冷哼了声,“你跟那鸭舌帽是一伙的。” 何斯年追上楚亦星,不置可否,“他打电话给我,说你们进了局子,我想你肯定不愿意打电话给你爸妈,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过来了。” 楚亦星忽然想起鸭舌帽刚刚在办公室里说的话,何斯年很了解他。 楚亦星捏紧拳头,“你别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楚亦星顿了顿,“恶心。” 恶心两字出口时,楚亦星产生一种眩晕感。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对一个表达厌恶的情绪,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前两天还在跟他哥两好的何斯年。 他讨厌透了何斯年那始终如一的善解人意,也更讨厌透了何斯年把他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何斯年面上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平淡。 楚亦星对他的厌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不是好像。亦星,我是真的了解你。”何斯年目光渐渐放空,“你和我以前很像。” “少他妈在这侮辱人,我不是变态。”楚亦星扭过头,继续下台阶。 何斯年微愣。 “亦星,我也不是从始至终都是变态啊。”何斯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温柔,却带着丝颤抖。 楚亦星微怔,何斯年的颤抖让他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何斯年的温柔似乎只是一种强撑。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何斯年。 他现在才留意到,何斯年早上头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拿掉,换成了块纱布,贴在额头前,微长的刘海浅浅盖住了它。 也许是因为额头上的那块纱布,何斯年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露出裂纹的白瓷花瓶,好看却苍白脆弱。 光是看着,真的很能将这样脆弱易碎的他和做那些恶心事的人联系起来。 楚亦星咬了咬牙,“你演技可真他妈好。” “我演技不算好了,亦星。”何斯年怔了片刻,眸子发颤,“我如果像你早就该是我的了。” 楚亦星一顿。 “你他妈”楚亦星深吸了口气,“你对我一点愧疚都没有对吧,你压根就不觉得你做的那事恶心人对吧?” 何斯年没说话,慢慢走下台阶,和楚亦星平行,苍白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惯有的笑容。 “对,没有。”何斯年面无表情地就像没有温度的瓷器。 楚亦星攥紧拳头,“你” “亦星,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操你吗。”何斯年无视掉因愤怒而红了眼的楚亦星,自顾自道,“因为我觉得不公平。你和那时的我那么像,可凭什么你可以活在阳光下,凭什么你还可以这么纯洁无暇。你说碰我都嫌脏,是啊,我也觉得我脏,我他妈脏的就跟下水沟里满身疮的老鼠一样。可是我明明,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脏的,我明明不用遭遇那些令人作呕的事的,我明明本来跟你一样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了!” 何斯年的面容因为极端痛苦开始变得扭曲。那原本只是出现些许裂纹的花瓶,现在裂纹越来越多,临近分崩离析。 “亦星,我痛苦啊,我太痛苦了!我自己有多恶心,我每天就有多想死。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何斯年脸上浮起丝笑,但那笑实在是太过扭曲,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既然我没有办法从深渊出来,那就不如你们下来陪我。恶心的人多了,我是不是就没那么恶心了?” 何斯年说完做后一句话时,看向楚亦星,被眼泪包裹的双眼里含着乞求和绝望。他乞求楚亦星认同他的观点,那观点仿佛就是他最后的支撑点,如果没有,他会立刻轰然倒塌,摔地粉身碎骨。 楚亦星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他受不了那何斯年那痛苦到绝望的眼神,他是不是该点头。 “你你”楚亦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放你妈的屁!” 一道冷声突然在楚亦星身后响起。 顾仟冲过来一把揪住何斯年的衣领,怼着他的脸,怒吼道,“你他妈自己心理有病,要堕落,就蹲家自己一个人堕落去,滚出来拖着别人发你妈的疯!” 楚亦星愣住,迟缓道,“顾,顾仟” 顾仟拳头随即落在何斯年脸上,何斯年虚弱地就像是纸糊地一样,被顾仟一拳打倒在了地上,下雨时聚起的水污染脏了他米白色的大衣。 顾仟弯腰拽着何斯年的衣领,将他上半身又整个拎起来,欲挥第二拳,楚亦星反应过来,赶紧扑了上去,抱住顾仟的手臂。 “顾仟,顾仟,你冷静点!” 顾仟拎着何斯年衣领的手没有放,转过脸瞪着楚亦星,怒火似是要从他眼里喷出,“你他妈心疼他?” “我心疼个屁他!这是警察局前,顾仟你冷静点!” “我他妈才不怕。”顾仟一举抽回被楚亦星抱住的手臂。 “我怕!我不想你因为他受什么牵连!”楚亦星重新死死抱住顾仟的手臂不撒手。 看何斯年被揍,他也很痛快,但是这毕竟是警察局前,而且何斯年太虚弱了,此刻就一阵强风过,他感觉何斯年都能站不稳,更何况顾仟的力气他是领教过的,顾仟要是打出个刑事责任来就得不偿失了。 顾仟看着楚亦星焦急的双眸,顿了片刻,松开了何斯年,直起身。 何斯年重重地摔回地上,仰躺在水污中,脸上挂着彩,大口地喘着粗气。 顾仟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斯年,“我要是再看到你出现在他身边,我他妈弄死你!” 顾仟说完拽过楚亦星就走,他在前面走地很快,抓着楚亦星手臂的力气也很大,楚亦星被拽地踉踉跄跄往前走,胳膊被拽地生疼。 两人出了警察局的闸门,走到路口顾仟停机车的地方,顾仟才放开楚亦星。 刚放开,顾仟就骂了起来,“你他妈傻逼?你有事你打电话给那神经病?你他妈不知道打给我啊!你是没有脑子记不住他对你做的事,还是他妈的缺心眼,哭完屁股一调,就觉得无所谓了啊!” 楚亦星被吼地身子不由自主一抖,脑子有些发懵,“不是我没手机,又记不住你手机号,而且” 楚亦星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仟高八度的怒吼打断了,“那你他妈就记住了他手机号了是吧!” 现在时间不晚,虽然因为下雨路上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的,顾仟这怒吼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楚亦星此刻慢慢回过了神,四下看了看周围汇聚过来的目光,“你小点声,你听人把话说完啊!不是我打的电话,是那鸭舌帽告诉他我在这,他过来的。” 顾仟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会来?我不来,你是不是待会就要跟人回家,给人献身去了啊?”顾仟拧着眉毛,瞪着楚亦星。 他赶来时听到那神经病最后对楚亦星说的那话,以及看到楚亦星当时被糊弄地脸上已经露出怜悯地表情,气得他浑身血仿佛在倒流。 “胡说八道什么”楚亦星偏过脸,有些底气不足。他倒不是脑残到要献身,但他那一刻是真的被蛊惑地想点头认同何斯年的话。 “我是问,你怎么会找到这的?”楚亦星问,总不能真是什鬼扯地心有灵犀吧。 顾仟微顿。 他不放心那个神经病,所以特地叫人在医院盯着。他一听盯着那人跟他说那神经病离开了医院,而且是在见过鸭舌帽之后,他着急火燎地就从宋珩家出来了。 这两人他妈在一起能有好事吗。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楚亦星。 可这事跟楚亦星提吧,却有些尴尬,说出来好像显得他多关心这小傻逼似的,最主要是这小傻逼平时给他做顿饭都心不甘情不愿。 顾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就关心这个?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身上都湿了啊。” 楚亦星现在才注意到,顾仟的头发全被打湿,乌黑的发丝贴着脸,摸了一把他毛衣,上面也沉甸甸地吸满了水。 停放在他们面前的重型机车也跟他主人一样,被雨淋了个彻底。 “这天气你怎么还骑这车?下雨天你也要装逼吗?” “你关心人就这么关心?”顾仟手精准地一把夹住楚亦星的双颊,“良心二字怎么写知道吗?下雨天路这么堵,我不骑车,能这么快到吗?” 楚亦星被捏地嘴巴嘟了起来,口齿不清道,“叽,叽道了。” 顾仟冷哼了声。 楚亦星抿了抿唇,“我要不到对面超市给你买条毛巾吧。”楚亦星说着指了指街对面的超市。 他们两现在站在已经关了门的旧报亭下,虽然淋不着雨,但这风照样呼呼直往他们身上刮,顾仟就穿个羊绒毛衣还浑身湿透了,很容易感冒。 “不用,我叫的车一会就来了。”顾仟偏过头,语气依旧不好。 下雨天打车的人多,肯定还要等上一会,楚亦星犹豫了一下,脱下身上的夹克外套,递给顾仟。 “你穿上吧,我身上干着,不是很冷。” 楚亦星说完,就言不由衷地打了个冷颤。 顾仟看楚亦星这怂样,脸上的那份不高兴终于少了几分。 “你自己穿好吧。”顾仟拿过衣服重新给楚亦星穿上。 “可是”楚亦星嘴上还说着犹豫的话,身体却很诚实地已经把手臂伸进了外套的袖子里,重新穿起外套了。 这鬼天气真的太冷了,他里面就一件薄薄的卫衣,脱掉真的冻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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