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朋友无数,最在乎的就是江知颂。他从小到大,没向谁低过头,那次愣是跟江知颂道了好几次歉。 谁知道江知颂格外冷淡,只说了句:“我认真的。” 季衍一开始压着脾气,听到这话,顿时就压不住了,当着江知颂的面,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删完之后,气得把手机摔了,绷着脸,对江知颂说:“那你滚吧。” 江知颂真的就离开了,之后季衍一年多没再见过他。 现在一回来,就想穿他的睡衣,睡他的床,做梦去吧。 季衍说:“妈,睡衣我都穿过了,我的床也挺脏的,昨天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倒了半瓶在那。” 他刚想让江知颂回他自己家住,忽地记起来江衡南因为调任到别的省,已经搬家了。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沈宁钰拍了下季衍的背:“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赶紧和知颂上楼睡觉。” 沈宁钰说完就带季卉进房间了。 季衍察觉江知颂正盯着自己看,把头偏到一边。 季宿风刚才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见季衍和江知颂在客厅干站着,就问:“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江知颂搭上季衍的肩膀,应道:“马上去。” 季衍用力推开江知颂,冷着脸说:“离我远点。” 江知颂趔趄了一步,顺势摔在地上,曲腿的时候皱起了眉,似乎很痛苦,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看了看季衍。 季衍觉得江知颂在碰瓷,出言嘲讽:“你装什么,我……” 话没说完,被季宿风打断了:“你推知颂干什么?他伤还没好全。” 季衍愣了下,江知颂受伤了? 季宿风看了眼季衍,话里带了点责怪:“做事毛毛躁躁的。” 江知颂还坐在地上,季衍想拉他起来,刚伸出手,见季宿风动作更快,手又立刻缩了回去。 江知颂站起来后,季宿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衍,说:“大晚上的别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给我上楼睡觉。” 在季宿风的注视下,季衍和江知颂一前一后上了楼。 拐过弯,季衍停下来,靠在走廊上,从上到下审视了江知颂一遍,没看出有哪里不对,犹豫几秒后,问他:“哪儿受伤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江知颂往前走了一步,非常捧场地回答:“前阵子和朋友去瑞士滑雪,玩脱了。” 季衍把目光移到江知颂的腿上,抱着手,冷笑了声:“丢人。” 江知颂垂着眸子没说话,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像是腿软了一下,忽地往旁边倒。 季衍下意识揽住他,等他站稳才松手,嘴上却不饶人,质问江知颂:“你来我家干什么?” 没等他回答,季衍学着当时江知颂的语气,冷漠地说:“兄弟别做了,朋友也别做了,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 没落下一个字,连轻重音都分毫不差。 江知颂看着季衍,头一次发现他的记忆力那么好。 季衍斜了他一眼,又问:“怎么?你的路在我家?” 江知颂还是没说话。 季衍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压到墙上,带着气问:“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气氛本该剑拔弩张,可江知颂望着季衍眼睛,却忍不住开始走神。 他太久没见到季衍了。 江知颂半天没反应,季衍以为他默认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要是认真的,就他妈别来我家。” 江知颂回神,想要把炸毛的季衍摸顺:“是我的错,我……” 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来,盖住了江知颂的声音。 季衍看了眼江知颂,见他一直不接电话,松开他,说:“吵死了,快接。” 是江衡南的电话。 江知颂按了接听,季衍没听人打电话的习惯,快步走向卧室。 江知颂靠在墙上,等季衍走远了,才说:“喂,父亲。”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江知颂应道:“是。” “什么底线?” “我们没有必要再谈这个。” …… 过了不到半分钟,江知颂礼貌又疏离地说:“您早点休息。” 对面传来“嘟嘟嘟”的断线音。 江知颂关了手机,仰起头,望着走廊顶上炽亮的灯没眨眼。 一直看到眼睛泛酸,他半侧过脸,看向走廊尽头,突然笑起来,然后往那边大步走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他在讨好我? 最近天气变得有些热,季衍随便冲了个澡,穿了条沙滩裤就出来了,他正擦着头发,江知颂推门而入。 季衍听到开门声,停下动作,往门口看了眼。 江知颂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搭着门把手,和季衍四目相对。 刚才的道歉被打断了,季衍想提醒江知颂,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在意,犹豫几秒后,收回了视线,继续擦头发。 过了会儿,没听见江知颂的动静,季衍有些纳闷,又往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发现江知颂正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季衍板着脸:“看什么看?” 他脸上沾了水,说话的时候有水珠沿着下巴掉落,水珠滑到锁骨处,再滑到小腹…… 江知颂把目光从上面移开,抽了几张纸巾,走到季衍面前,给他抹脸上的水。 季衍没来得及躲,被纸糊了一脸,很气:“你干嘛?” “强迫症犯了。”江知颂慢条斯理地说。 季衍更气了,握住江知颂的手,不准他碰自己的脸。 江知颂低下头,对季衍说:“我有点站不稳,阿衍你别推我。” 季衍默默松了力。 江知颂给他擦完脸,又给他擦了耳朵。 江知颂动作很慢,季衍不怎么有耐心,眉头越皱越紧。 他正在心里骂江知颂,一股热风突然往脑门上吹。 紧接着听到江知颂说:“头低一点。” 季衍习惯了听江知颂的话,下意识低下头,然后反应过来,江知颂在给他吹头发。 江知颂开了冷风,凉飕飕的,但他的手是滚热的,一下一下穿过季衍微湿的头发,让季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江知颂也给他吹过头发,但江知颂不会开冷风,说怕吹了会头痛。 季衍小幅度地抬眼,看向江知颂。 江知颂低垂着眉眼,腕骨压在他额前,正在拨弄他的头发,表情认真得像在谈判桌上谈项目。 江知颂有点反常,季衍想,他是在讨好我吗? 季衍记得争吵那天,江知颂说他被惯坏了,说他脾气太臭,没同情心。 江知颂说这话的时候,就跟现在给他吹头发一样认真。 吵完没多久,江衡南调去了别的省,江知颂也跟着走了。 季衍换了手机,没联系过江知颂,江知颂也没联系过他。但他经常能从朋友嘴里听到江知颂的消息,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件事,和哪个集团进行了合作、投资了什么项目、受邀参加了什么宴会…… 整个一精英人士,和季衍这种在公司就是挂个名,平日里只知道玩儿的二世祖完全不是一类人。 季衍又想,江知颂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会突然回晋城,还摆出一副想跟他和好的姿态。 季衍正胡思乱想着,江知颂关掉了吹风机,对他说:“好了阿衍,吹干了。” 吹完头发,江知颂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季衍假装趴在床上玩手机,注意力全在江知颂身上。 然后看见江知颂走到衣柜前蹲了下来,从底层翻出他的睡衣。 季衍张口就来:“这套我穿过几次,忘记拿去洗了,上面还有我的汗臭味。” 江知颂低头闻了闻,只闻到了清新的柠檬香,笑着开口:“我不介意柠檬味的汗臭。” 季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于是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开始玩手机。 江知颂拿着睡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季衍。 季衍很白,被水浸了一遍,皮肤泛起透亮的光泽,背和腰线条明朗,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气。 季衍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游戏视频,丝毫没有察觉江知颂的眼神,更不知道他眼神里有什么东西。 江知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季衍换睡姿时发现江知颂还没走,不耐烦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现在四月出头,这几天温度突然升高,季衍怕热,早早开了空调,冷气吹久了有点凉,他卷起被子盖在身上,又小声咕哝了句:“看见你就烦。” 季衍对江知颂甩脸色,江知颂也不生气,给他掖了下被子,又在枕头边找到遥控器,把温度上调了几度,才去浴室洗澡。 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季衍扔开手机,朝那边看了一眼,头枕着胳膊开始发呆。 季衍正乱七八糟思考着,浴室突然传来巨大的“哗啦”声,像什么东西倒地了。 季衍心里咯噔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冲向浴室,接着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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