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二夫人听周氏说洛妙姝将洛娉妍推入放生池时就愣住了，半晌没能回过神来，连吃了两盏茶，才稍稍稳住心神，忐忑地问道：&ldo;姑爷他……不知道吧？&rdo;

周氏赶紧摇头道：&ldo;这事儿哪儿敢让老爷知道？母亲也知道老爷对先头那个可是念念不忘的。

&rdo;说起这事儿，周氏便满嘴的苦涩，说不完的委屈，可此时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顿了顿，话锋一转道：&ldo;女儿是想说，从那以后，那洛娉妍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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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周氏又将洛娉妍不仅性情变得飘忽不定，时而看着是好的，时而又与平日大不相同，而且还开始礼佛的事儿一一对周二夫人说了一遍。

听周氏这般一说，周二夫人顿时觉得背脊上升起一股子凉气，好半晌才吞了吞唾沫问道：&ldo;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吧？&rdo;说完又觉得不对，摇头道：&ldo;那大相国寺可是护国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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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也是这般想的，又见自己母亲脸色发白，想要劝解两句，却听周二夫人忽然坚定地道：&ldo;既如此，你就该多找几间寺庙供上长明灯，多烧烧香，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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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夫人的话，正和周氏的心意，自是不无不应的，周二夫人见此松了口气，又问道：&ldo;那与锦乡侯府还有长公主是怎么回事儿？&rdo;说完想起洛妙姝先前的话，不由问道：&ldo;可是发生了什么？&rdo;

周氏倒也没有想要隐瞒母亲，之前只是没想到提起罢了，此时周二夫人一问，周氏便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末了却不忘叮嘱道：&ldo;这事儿母亲知道就成，可不能告诉别人去，若是传了出去，怕是长公主饶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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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夫人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道：&ldo;难不成我连这点儿也不明白？倒是姝儿哪儿你要好好儿叮嘱一番，切不可如今日这般心直口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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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氏点头应了下了，周二夫人才问道：&ldo;方才你不是说有事儿要告诉我？说吧，什么事儿？&rdo;

周氏思索片刻沉吟道：&ldo;母亲也知道，老爷先前那个是商贾出身，那陪嫁就别说有多少了！

外头的庄子铺子咱不说，光是府里的物件儿就是好几间屋子，听说当初那嫁妆是用船装的，从江宁到京城，光她的嫁妆就装了整整六艘三桅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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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周二夫人在周氏嫁于洛镇源之前便也是听说过的。

此时见周氏提起，周二夫人心中便是一阵膈应，虽说自己不是周二老爷原配夫人，可老爷当初也未曾亏待过她，自己当初也是尽了全力。

遂挑了挑眉看着周氏什么也不说。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直羡慕那沈氏丰厚的嫁妆，也一直在谋划着那份嫁妆，只是这些年来那洛镇源一直捏得紧，十来年的光景，虽说洛镇源偶尔漏了一件儿两件儿出来，与那嫁妆的总数相比，却是算不得什么的。

周氏见周二夫人不说话，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ldo;若是那些个东西能拿出来，将来我自是会给姝儿作为嫁妆，可老爷捏得紧，母亲也是知道的。

如今这洛娉妍处处在老爷跟前儿卖乖，又搭上了长公主这条路子，我想着怕是更不容易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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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周氏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半晌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很是自得地道：&ldo;母亲也别总说我这些年什么都没做，至少在老爷眼里，我对他那个长女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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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周二夫人听后也是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却是冷笑道：&ldo;好有什么用？要留给那丫头的东西，难道姑爷会拿出来给妙儿？说不定就是留给他那个庶出的孽种，也是不会留给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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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夫人说完很是不满地横了周氏一眼，淡淡地叹息道：&ldo;当家十年，连放在府里的东西都拿捏不住，真真儿是叫我这做娘的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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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ldo;可这天底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凭的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总是错不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