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隅明白了,十世这是突然被身边人背叛后,谁都不敢相信,但也不敢再停留在这里,再加入一套可靠的安保人员互相监督,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 珈蓝国其他权贵,如今多疑的菲力塔十世已不敢轻易相信,而自己属于外来人,又和珈蓝国王有着共同利益,随身配备的安保团队和医疗保障显然是最全的,又必然会对自己负责,因此撤离之时一定会尽心尽力排查隐患,监督对方。 但,他摇了摇头,沉声道:“陛下不放心,我可以借两个安保人员和随行医生和您撤离,但是我要留在此处,我伴侣还在猎场。” 两个人明显不够稳妥,菲利塔十世锐利双眼看着他:“你放心,那风在猎场,一定会保护禤先生的,这次的行动,他清楚,禤先生是跟着他出去打猎,安保齐全,一定没有问题。” 那风也知道这次行动? 盛无隅心中连连闪念,但面上平静:“陛下,这位夫人既然能看护您良久,想必之前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她如果想害您,应该早就有机会了吧?” 菲利塔十世森然道:“她没有机会,所有我的药物都是两人同时开启,两人互相监督,任何时候我身边都不会少于三人,而且进出都要搜身,没有可能夹带武器。” “所以她只能借着这次机会对医生下手,我怕还有后招,盛先生,你我都是术后虚弱之人,久留在此处不稳妥,我们还是赶紧撤离,你放心,一旦我们脱离这里,恢复通讯,我会通知那风惊人往事“如果只是这样,那还能称得…… 一队全副武装装着厚重防弹玻璃的豪华车队趁着夜幕离开猎宫,往西边行去,在车队身后,一辆直升飞机从猎宫中升起,飞往附近的军事基地。而此刻,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天已经快亮了。 初夏的天气,因着刚刚下过雨,空气微微寒凉,在猎场深处的深山里,仍然时不时有枪声零星响起。 禤晓冬身上包着防寒毯,坐在帐篷里沉思着,苏伟走了进来,递了个苹果给他:“王子那边的人分过来的,您睡一会儿吧,我和何宇轮流守夜。” 禤晓冬道:“不用,你吃,那边有说别的信息吗?猎宫那边安全吗?” 苏伟道:“说是派了侦察员回去看了,但不敢贸然出去,外边围堵的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因此先确保安全第一。” 禤晓冬皱着眉头:“我担心盛先生他们,早知道就不和那风王子他们一起走了,我们自己走目标小很多。” 苏伟道:“没办法,谁叫我们那向导见到那风王子的人就冲出去了,那风王子看在盛先生的面子上,肯定要保护好您的,不会让您冒险的。” 他看了眼禤晓冬脸上的神情,警惕道:“晓冬,队长说过,让我们寸步不离你的,你别千万想着自己一个人出去。” 禤晓冬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有那么明显吗?” 苏伟笑了:“队长反复交代过,说你只服该服的人,谁要是不能让你信服,你自己那主意就特别大,所以让我们一定盯紧了你,凡事安全为上,现在跟着那风王子,他带着近卫军,怎么都比咱们几个人这么不明情况的出去乱撞的好,再观察一下吧,毕竟是国外,这种军事叛乱,遇到可疑的人都是当场击毙的,问都不问,咱们冒不起这个险。” 禤晓冬道:“总觉得跟着那风也不太安全,他毕竟也是夺储的主角之一啊。” 苏伟道:“但是他和盛先生是好友么,再说了,不管谁当国王,考虑到萤火科技,总也不会轻易伤了你的,所以咱们还是稳妥第一。” 禤晓冬道:“你休息吧,天也快亮了,我出去看看。”他皱着眉出了帐篷,看外面都有哨兵站着,营地里静悄悄的,帐篷外边守着的何宇跟上了他,他看了这圈营地,微微感觉到憋屈,营地里头帐篷最中心受到层层保护的自然就是那风王子的帐篷。 因为下过雨,他们的营地扎在半山一处平缓山坡上,禤晓冬走出来也有些气闷,却看到前面的帐篷一挑,那风王子也走了出来,身后也跟着两个侍卫军,他抬头看到禤晓冬一笑:“禤先生也和我一样睡不着吧?” 禤晓冬道:“那风王子怎么还不睡。” 那风苦笑道:“担心父王在猎宫里的安全,但我随身带的人手也没多少,贸然赶回去只怕是要出事,只能先保全自身。” 禤晓冬不说话了,那风看了看道:“帐篷里气闷吧?我们散散步聊聊天吧,也算解解闷,其实这里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我们来狩猎,我还挺熟悉的,放心这边暂时还算安全,前面是皇宫卫队在那边拦着了,打下来几台直升机了。” 禤晓冬没说什么,只是陪着那风慢慢沿着小道,走到了一处林子,林子边缘有一处斜草坡,天色还没有亮,看下去下边黑乎乎的是一处山谷,依稀能听到溪流声。 那风站定在岩石边,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卷曲的额发下眉骨很高,蓝眸分外深沉,他从风衣口袋里拿了支烟出来道:“对不住,实在有些焦虑,我能抽支烟吗?” 禤晓冬微微点头:“请便。”他微微转头观察了下地形,看到那风的几个侍卫军把守在了不同方位,何宇也站远了些远远看着他们。 那风道:“放心,这边安全,上面有无人机防守着,有东西过来会报警。”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眯起了眼睛,又长长吐了出来,斯文俊秀的面容在烟雾中微微模糊。他笑了声:“想不到我会抽烟吧?因为对外要保持形象。” 禤晓冬道:“人总也要放松放松的。” 那风微微叹息:“是啊,扮演一个完美的王储,我已经扮演太久了。” 禤晓冬微微笑了,那风道:“我最开心的就是留学的那两年,无隅是当时学院指派给我的导学学长,我们住在同一寝室,他非常亲和,教了我很多,那两年,我在异国他乡,不需要特别扮演什么,也不再生活在摄像头和新闻中,只需要做一个单纯的学生,每天上课,去食堂,去图书馆,回寝室。” 禤晓冬静静听着,他对盛无隅的学校时代还是挺感兴趣的,那风含笑着:“当时我们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交换两国的文化,习俗,放假的时候我也不想回国,他带着我在你们国家旅行,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相交莫逆,生死之交。” 禤晓冬好奇看了眼那风,说实在话,看盛无隅和那风的相处,似乎说不上生死之交这样的高度吧,不过……可能外国人嘛,说话夸张点。 那风笑道:“那时候你们国家还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珈蓝倒是早就承认了同性婚姻法案,但我身为王储的候选人,也不能在这有争议的方面有什么瑕疵。” 禤晓冬转头看那风,那风的脸在月色中微微带了些黯然,仿佛一个忧郁的美男子:“但我从来没有想到,最后盛无隅,居然选择了一个男人作为伴侣。” 那风蓝色的眼眸盯着禤晓冬:“每个深夜梦醒,我都在想,我如果早知道盛无隅喜欢男人,会怎么选择。” 禤晓冬脸色微微变了。 ========= “我二哥他喜欢你,你没感觉到吗?”那珍坐在盛无隅身旁,看着窗外,眉间轻蹙。 为了方便保护,珈蓝国王和保护他的人坐了一台车,那珍则和盛无隅坐了另外一台车,上车后不久,那珍便语出惊人。 盛无隅眉心微微一跳:“怎么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那珍短促笑了声:“这也不怪你,我估计你当时完全心没在感情上,甚至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取向,我听说当时追求你的女生甚众,你都拒绝了。但在大家眼里,你当然是喜欢女的。而二哥……他擅长表演一个完美的王储,自然也掩盖得很好。” “当年我去轩辕旅行,到了你们学院,当晚和你们吃饭,就看出了不对。我假意对你一见钟情,热烈向你表白,当时二哥还年轻,在这方面还遮掩不住,他表面越是仿佛对我很好,就越证明了他心底的感情,后来很快就把我打发回国了。” “回国后,他一反从前片叶不沾身的常态,私下养了个男情人,非常秘密。但还是被橘纱夫人发现了,把偷拍到的照片弄到了父王跟前,父王当时没说什么,反而还怪橘纱夫人多事。那风当时也很快和那小情人分手,打发出国了,处理得很干净利落,外面一点风声没有,父王当时还夸他处理得好。” “父王原本就风流成性,哪里在意这些,直到有一年,你陪着你们的外交署长出访珈蓝,父王看到了你。” 那珍看向了盛无隅,盛无隅满脸冰冷,那珍轻笑了声:“和当年那照片上的小情人相貌神韵几乎一模一样,父王再一了解,知道那风留学时和你的渊源,立刻找了那风,要求他尽快订一位未婚妻,早日成婚。” 但那风如今并没有未婚妻,也没有成婚。盛无隅心里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什么,那一次出访非常顺利和寻常,和从前的出访没有任何不同,那风王子还专门亲自出席陪使团吃了饭,大家都知道他们曾经是同学,宴上非常和睦融洽,私下也并没有任何接触,毕竟有外交纪律在。 那珍笑道:“明明可以先答应下来的,但那风一口拒绝了,并且明确表态只想和你成婚。” 那珍看着盛无隅的脸色:“当然,这并不就是父王迟迟不敢传位的原因,毕竟父王自己就是个处处留情的人,他也只不过以为那风是一时情迷,等慢慢时间过去了,你家境和别人不一样,还在外交署工作,你们那边当时也不支持同性婚姻,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和你有未来。” 盛无隅嘴唇抿得死紧,那珍道:“但时隔好些年,你甚至还去了别的国家担任使馆成员,那风和你几乎没有来往,连电话和信都很少,但是那风就是迟迟不决定未婚妻人选。” “当时王后还在,替他挑了一个又一个名门淑女,他拒绝了所有,他身边干净得像最虔诚得僧侣。” 那珍看着盛无隅笑了:“他是在为你守贞,哪怕你一点都不知道。” 盛无隅淡淡道:“恐怕这些都是殿下您推测的吧?那风殿下这么多年对我一直是君子之交。” “他如果和你挑明,你们朋友都做不成了。”那珍笑:“他那时候还年轻,对爱情还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想象,他压抑太久,无可倾诉,于是醉后终于没忍住,和我这个唯一懂一点的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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