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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没事儿吧？”小老板也给他揉了一下，揉完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每次自己站在床边，七哥都伸手给他挡脑袋了。看来这不是【“你以后就睡这里吧，我屋里更凉快点。”】就这样，七哥就在小老板这里住下了。七哥虽然脑子傻了点，交流困难，但有两个优点，一个是听话，一个是劲儿大。小卖铺的生意他帮不了什么忙，好歹还是能卖卖力气，往货架上上货这样简单的活儿他还是能干的。眼力见儿也有，小老板遇着什么需要搬搬抬抬的事儿了，不用他开口，七哥主动就会过来上手帮忙。这时候正值盛夏，天气热得吓人，七哥下身套着条休闲款的大裤衩，肥肥大大、长度快到膝盖的那种，上身就穿着个跨栏背心，是小老板去早市专门给他买的，十五块两件。他干力气活儿出了满头的汗，随手掀背心下摆擦汗，腰腹那儿露出来，要腹肌有腹肌，要腰线有腰线。就这一身公园里摇蒲扇的遛弯老大爷常穿的行头，套七哥身上，显得他肩宽背阔的，背心撑在胸肌上鼓鼓囊囊的，大裤衩下的腿又直又长。小老板看他撩衣服擦汗愣给看不好意思了，招招手把他过来，翻出条干净毛巾，隔着柜台给他擦汗。七哥个子高，两手撑在柜台上朝小老板弯弯腰，一声不吭的把脑袋凑过去。擦完汗，小老板把毛巾挂在他脖子上，又把他背心往下平整：“以后擦汗就用毛巾擦。”七哥明显听明白了，这之后再流汗果然不用背心擦了，回回把脑袋隔着柜台凑过来，让小老板用他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汗。小老板在忙他就跟旁边等着，汗流眼睛里了都不肯自己动手，就等着。小老板脾气也是好，管给擦汗还管开汽水。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汽水，起了盖儿，也不用插吸管，七哥对着嘴一仰头能一口气干下去半瓶。剩下半瓶他就坐在小卖铺门口的台阶上慢慢喝。傻子七哥还有个用处，跟他那六个毛团兄弟姐妹一样，往门口一蹲还能揽客。揽的客源都一样，全是附近高中的女学生。高中女生们放了学成群结队的回小区，原先路过小卖铺时看见猫就会过来逗两下，逗完进去逛逛买点什么，有时候还会顺带着买根火腿肠喂喂猫。现在路过看见七哥也会逗两下，嘻嘻哈哈的一声声喊帅叔叔。年轻的小姑娘们，活泼又爱闹，跟小老板也都算熟，小老板对外就说自己这儿来了个外乡的亲戚，小时候生病坏了脑子，不会说话。脑子坏不坏的不打紧，关键是真的长得帅身材好，没表情不理人也没事儿，不耽误女孩儿们顺路过来看帅哥，顺便再进小卖铺买点啥。日子接茬儿往后过，天气越来越热，晚上小卖铺关了门，七哥上楼洗过澡，头发还没干呢，回他的小杂物间就又起了一身汗。而且他住那里还总挨磕，有天小老板发现他额角都给撞破皮了，还是给他擦汗时看到的。小老板找出创口贴来给他贴好，琢磨了半天，去把七哥被褥卷吧卷吧抱了出来，弹簧床折叠起来叫七哥自己扛起来，然后就带着人上了二楼，又进了自己屋。他那屋里有电风扇。小老板叫七哥把床支起来，又把被褥铺好，拿手给胡撸胡撸，边胡撸边说：“你以后就睡这里吧，我屋里更凉快点。”小老板的卧室本来就不算太大，两头放下两张床顿时显得挤了不少：“屋里地方不大，但肯定比杂物间宽敞好一些。”他回头看看七哥，想了想，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吧，他还是得把话说清楚：“其实咱们这么住，不、不算太方便，但是我身体……不太好，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发……没有那什么期。”小老板提到这个还有点腼腆，“应该不太会影响到你，你将就在这里睡吧。”【小摩托上路突突突的，小老板心里也砰砰砰的。】话说七哥小床挪小老板那屋以后，俩人这么住了半个月，小老板发现七哥晚上偶尔会有梦呓声，也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咋的，会低低的闷哼几声。声音听着还挺有磁性的。小老板就没听他开口说过话，之前带他去系统查过，嗓子没问题，大夫说可能是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受心理因素影响大一些，还是得多尝试着跟他沟通。小老板这几天就想着多跟七哥互动一下，哪怕说不出完整的话，往外蹦字儿也行啊。街对面的兽医大夫溜达过来买烟，顺便靠在小卖铺门口抽一根，边抽边给他出馊主意：“你把那个给我，对，就那颗梨，嗯，我拿梨你拿苹果，问傻子喜欢吃哪个。”“你别叫他傻子，他有名字。”小老板捧着苹果不愿意了，“你这什么法子，怎么感觉是训狗那一套……”“，你这时候想起来我是兽医了？你逼我给他看脑袋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大夫抛抛手里的梨，“傻……七哥，喜欢吃哪个？”小老板一脸无奈的也跟着晃了晃苹果，问：“苹果还是梨？”七哥没咋犹豫，伸手就拿小老板的苹果。三个人又换别的东西试了两次，小老板笑着把东西递给他：“这个是苹果，这个是汽水，启瓶器这样弄一下，就开了。”大夫在旁边抽完一根烟，撇撇嘴：“我看他根本不是看喜欢不喜欢，他就是看人，你给他什么他都吃。”小老板不信。大夫从烟盒里随手抽出一根烟，塞到小老板手里，自己再拿了颗苹果，问：“傻子，想吃哪个？”七哥没犹豫，拿了小老板手里的烟就往嘴里塞。小老板完全没料到，慢了半拍才去抢，大夫大笑着回街对面了，七哥嘴里都是烟丝，小老板捏着他下巴让他张嘴：“不许咽，这个不能吃，吐出来吐出来。”小老板不让他咽他就不咽，小老板让他吐出去他就吐出去了，后来还被压着后颈灌水漱了漱嘴，漱完老实站在那儿等小老板拿毛巾给他擦嘴擦下巴。小老板就还觉得挺愁人的，七哥大部分时间只是显得木讷寡言，短时间接触一下，也很难看出他是个傻子。但到底还是脑袋磕坏了的，很多生活常识都不懂，小老板有点担心他。后来过了几天，小老板歇店歇得比平时早一些，要去隔壁市场买东西，还特意带了七哥出来，想带着他多接触接触外头。隔壁市场离着有些远，小老板骑着电动的小摩托，让七哥坐在后面，嘱咐他扶着自己的腰。七哥胳膊一伸，直接环住他腰身，往后一搂，给他搂怀里了。小老板让他弄得车把都快够不着了，赶紧拍拍他胳膊示意他松手。七哥听话，让松手就松手。小老板拉过他手腕，把他手搭在自己腰上，教他：“这么是扶着，不是抱着。”他教完一放手，七哥胳膊一收紧，就又给他搂怀里去了。不过这次没往后搂他，七哥弯了腰，主动贴过来了。他个子高腿也长，坐在小摩托后面就得曲着腿，大腿内侧夹着小老板的腿，结实的胸肌挤着小老板后背。小老板话没说呢脸先红了，半扭过头和他说话：“不是这样……”他偏头一说话，七哥就自觉把头伸过来了，下巴搁在他肩上，脸蹭着脸，高挺的鼻梁就在小老板脸颊旁边。小老板愣了愣，张张嘴，说：“就……就这样吧，你不要贴得这么近。”完事儿骑着小摩托，载着傻子，朝着菜市场去了。小摩托上路突突突的，小老板心里也砰砰砰的。【小老板转头转得巧，七哥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刚刚好落在他嘴唇上。】小老板带着七哥到市场，去相熟的供应商那里补了一部分需要自提的货，又去菜摊子那里买了不少的菜，七哥在他身后一路不言不语的跟着，两只手里全提满了。后来再买个啥，小老板就自己拿着，七哥手上都快腾不开了，还是低头过来接小老板手里袋子。小老板躲了他一下：“你手里没地方了，我来吧，又不重。”这话说完也没用，七哥选择性听话，该接还是接，最后两手提了七八个袋子，肩上还扛着个大包儿，小老板手里空空的，想帮忙也抢不过来，只能走在七哥身边帮他看着点路。俩人回去骑摩托，路过某个菜摊子，卖菜的大婶和小老板算脸熟，看着他俩笑呵呵的来了一句：“这是你家男人啊？个子真高，长得也好，会疼人，挺好挺好。”小老板有点不好意思，跟外人没必要解释太多，就这么默认了又有些带着暧昧别扭感，所以小老板没多说啥，就握着手腕朝大婶礼貌的笑了笑，笑里带点儿腼腆。他脚下一停，七哥也跟着停下来，小老板对着大婶笑，七哥就专注的盯着小老板的侧脸看，眼神都直勾勾的。小老板和大婶招呼完转身要走，一回头几乎撞七哥怀里，七哥被撞了一下纹丝不动的，小老板自己往后弹了一下，伸手扶住七哥胳膊才站稳，抬头有些无奈的看了傻子一眼，小声说：“别杵着，回家了。”小老板骑着小摩托，带着他家的傻子又突突突回了家。晚上家里吃火锅，小老板的妹妹今天过来吃晚饭。妹妹是个beta，十八岁，整比小老板小十岁，今年考上了某个很有名的艺术学院，搞艺术的，人特别活泼，管七哥叫傻大个儿。当然当她哥的面儿不能这么叫，这么叫会被教育，头一个字省了，妹妹喊他大个儿。“哥，我跟你说你不能这么惯着大个儿，你还给他剥糖蒜。”妹妹托着腮帮子盯着小老板手里的剥一半的糖蒜，“你看他本来就傻，你管这管那他不得傻一辈子。”吃火锅小老板怕烫着他，碗给他拿了两个，一碗吃一碗晾，糖蒜也给剥好了，放小碟子里摆旁边。小老板伺候完七哥又给妹妹剥：“我管你这管你那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变得更傻。”“我天这能一样吗？”妹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在那儿碎碎念：“你是我哥我是你妹，你不管我你想管谁去啊？”念一半又反应过来，“怎么就‘更‘傻，这位老板，请你详细解释下这个‘更‘字。”一顿饭吃的吵吵闹闹，吃完饭小老板给妹妹送到小卖铺门口，妹妹的一回身，给她哥比了个禁止手势：“别送！我坐车回去，你那个小摩托我不爱坐，兜风。”小老板弯腰从柜台后面拿出个大盒子，递过去。妹妹扒开里面看了一眼，立马一声尖叫：“啊！！是全套xx的颜料！！大师级的啊！！哥你发财了吗！！”小老板揉揉她脑袋，说：“别嚷嚷，恭喜你考学成功。”妹妹简直兴奋到不行，抱着颜料扑她哥身上吧唧就亲了她哥脸蛋儿一口：“天啊！！哥我特喜欢你你知道吗！！特喜欢！！”小老板笑起来，按了把妹妹脑瓜顶，给她送出门：“行了，赶紧走吧，再晚没车了，到宿舍给我发信息。”妹妹蹦着就跑了，小老板落下卷帘门，正好回过身，七哥不知道啥时候悄默声的站他身后了，单手撑在卷帘门上，低头安安静静的在小老板脸上也亲了一口。小老板转头转得巧，七哥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刚刚好落在他嘴唇上。【七哥在他迟疑的片刻，伸手钳了下他下巴，舌头往里一顶，很用力的吻了下来。】打这以后，七哥落一毛病，动不动就往小老板脸上亲。有时候亲鼻尖儿有时候亲下巴有时候亲嘴，小老板反应过来会偏开脸躲一下，七哥也不上手，就微微弯腰，探着脑袋凑过去亲，亲到哪儿算哪儿。真就是个纯粹的亲亲，算不上亲吻，严谨点儿说可能更接近于贴贴，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对小老板来说，和他养的那几只猫天天拿脑瓜顶蹭他手心儿的行为区别不大。后来可能是麻木了，小老板也就随他去了，洗水果喂七哥，问他好不好吃甜不甜，也能换来一个草莓味儿的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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