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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怎……怎么办哪现在，&rdo;半晌屋里终于响起张小栎胆怯的嗫嚅：&ldo;他，他要是就不交代……&rdo;

‐‐是啊，年小萍被害现场至今筛不出物证，凶器已经消失在了暴雨中的四里河，郜灵被害现场除了那个染血的石块之外什么也没有……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外面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回头，只有步重华仿佛已经预知到了什么，只见小桂法医挟着一只牛皮文件袋，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大步流星走进屋：&ldo;步支队，这是你让王主任赶在审讯结束前做的比对，他让我立刻把结果给你！&rdo;

唰唰几道目光集中在那个文件袋上，步重华抽出里面的证明材料，只翻了两页，眼底便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果然。

张小栎好奇心爆棚，探头探脑想要去偷窥材料上写了什么，无奈一个字都看不懂，还因为倾斜幅度过大险些原地绊个跟头，被步重华转身准确抓住，顺手推给椅子上的吴雩，示意这小煞笔由他看管，然后推开讯问室的门走了进去。

李洪曦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坐在那，半张脸歪着，眼珠狠狠瞪着空气，胸腔不断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听到步重华进来，他一个激灵扭头望去，眼珠里几乎要射出噬人的精光：&ldo;我说了不管谁来都没用，我一个字都不会……&rdo;

&ldo;不用说。&rdo;步重华把文件袋轻轻丢在他面前，说：&ldo;我是来恭喜你的。&rdo;

&ldo;？&rdo;

李洪曦瞳孔急促张大了，只见步重华顿了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ldo;恭喜你当父亲了。&rdo;

&ldo;尽管只当过短短的四个月。&rdo;

第25章

&ldo;卧槽！牛逼！&rdo;张小栎一拳击在自己掌心，兴奋道：&ldo;这下他跑不掉了！&rdo;

单面玻璃外人人精神振奋，熬了几天的刑警们喜形于色，所有疲惫都在顷刻间一扫而光‐‐然而张小栎无意回过头时，却只见吴雩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面色冷淡沉郁。

&ldo;小吴哥？&rdo;张小栎不由奇道。

&ldo;……&rdo;吴雩微微一摇头，什么也没说。

&ldo;怎么样，聊聊吧。&rdo;步重华坐在书记员起身让出的椅子上，随意把衬衣袖口往手肘上一卷：&ldo;第一次做父亲感觉如何，李先生？&rdo;

如果说刚才李洪曦面对孟昭只是脸色发青的话，现在就是面若死灰了。被冷汗浸透的头发湿淋淋贴在脑门上，眼珠就像两颗黑色的塑料珠子泡在血水里，尽管嘴巴像是冻住了一样张不开，但牙齿却止不住地打战，发出高频率的咯咯声。

&ldo;我……&rdo;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ldo;我……&rdo;

&ldo;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rdo;

李洪曦直直瞪着步重华，神经质抓挠左手虎口上那个疤，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肉眼可见地在抖，抖得手铐都不断发出哗啦啦声。他这样根本说不出话，步重华招手问书记员要了杯水，起身放在他面前，在咫尺之距回视那双浑然不似活人的眼睛：&ldo;说实话吧，李洪曦。你受过高等教育，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主动合作和坚决抵赖呈现在最终案卷上的书面陈述是不一样的‐‐你也不想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更难过，是不是？&rdo;

&ldo;……&rdo;李洪曦发着抖拿起那杯水，五指一下把塑料杯掐变了形，大半杯哗地泼在身上，那冰凉让他狠狠打了个寒战，仿佛瞬间被惊醒了。

&ldo;好……好，&rdo;他语无伦次道：&ldo;我说，我说，我都告诉你，我没有想杀她，我没有想杀她，我没有……&rdo;

&ldo;你没有想杀她？&rdo;步重华重复道。

&ldo;是，是。&rdo;李洪曦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ldo;她勒索我，是她勒索我！&rdo;

‐‐勒索。

刘俐毒瘾发作时颠三倒四的话再度响起：&ldo;……也就郜灵那贱骨头认不清现实，还做梦说她有&lso;大生意&rso;，只要做完了大生意就能发财……&rdo;

众人眼底都难以掩饰地露出了不忍：原来这就是她梦想中的&ldo;大生意&rdo;。

那处世未深的小姑娘是如何怀孕，如何做上发财的梦，又如何在那潮湿阴冷的泄洪洞中被石头一下一下、活活砸死的呢？

步重华浅色的瞳孔却没有丝毫情绪，就那么静静盯着对面那张变形的脸。他那无懈可击的冷静让人根本摸不清深浅，半晌才终于缓缓坐回到椅子上，注视着对面崩溃的犯罪嫌疑人，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ldo;说吧。&rdo;

&ldo;我是在洗浴城认识她的。&rdo;李洪曦重重咽了口带血的唾沫，用这句话做了开头。

&ldo;她说她是津海下面嘉瑞县的人，我之前出差去过那里，跟她有几句共同话题，慢慢就熟悉起来了。那大概是四五个月……或者五六个月之前的事，我出钱买过她几次，纯粹是鬼迷心窍……后来没过多久她失踪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像她们那样的小妹来来去去太常见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多月前她突然又主动联系我，跟我说她怀孕了，孩子肯定是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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