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凤城看起来比马如龙更加气定神闲，吃得却也不慢。

一桌菜很快被吃得七七八八，马如龙喝下半碗汤，满足地长舒口气。

在这样凄冷的夜里，舒舒服服地泡上一个热水澡，再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饱饭，然后钻进一个温暖舒适的被窝，便是再令人满意不过的了。

邱凤城起身离桌走到床边，拿起火钳把火盆里的炭火拨得更旺了些，看起来已经准备要做第三件事。

看着邱凤城开始宽衣，马如龙缓步走过去。

&ldo;你没有话要跟我说？&rdo;

邱凤城解着衣带头也不转：&ldo;我跟你会有什么话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rdo;

&ldo;你知道我刚才就在窗外偷听。

&rdo;

邱凤城脱下衣服挂在衣架上：&ldo;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怕你偷听。

&rdo;

马如龙略沉了声音：&ldo;那你是不是承认？&rdo;

邱凤城转过身，淡着眸：&ldo;承认什么？&rdo;

&ldo;承认你心里面有我。

&rdo;

马如龙刚刚吃了一顿饱饭，还喝了一壶酒，僵冷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甚至还有点微微发热。

邱凤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最蹩脚的笑话：&ldo;马如龙，我实在想不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rdo;

&ldo;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rdo;马如龙语似叹息，眼底却渐渐灼热起来。

邱凤城也喝了一整壶酒，他的眼底却开始冷下去：&ldo;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难道你一定要逼我杀了你？&rdo;

&ldo;就算你要杀我，也要先告诉我答案。

&rdo;

马如龙的酒量非常好，他曾经在杭州的珍珠坊日夜不停地连喝了三天，在喝光了四坛二十斤装的陈酒后甚至还能分辨出最后一坛不是真正的女儿红。

今天他只喝了一壶酒，可看起来却好像已经醉了，往往喝醉酒的人会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邱凤城瞳孔微微收缩，道了声&ldo;好&rdo;，字音未落，一掌已打在马如龙心口。

这一掌虽然欠缺了些内力，但马如龙毫无防备，胸口一窒，整个人后仰摔倒在床上，紧跟着便有一柄晶亮森冷的短剑贴上脖颈，寒意穿透肌肤渗进来，带着逼人的杀机。

&ldo;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rdo;邱凤城冷着脸，声音比脸色更寒。

剑锋传来压迫的力道，马如龙不语，只定定瞅着邱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