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怀疑筹划这一切的人根本就不那么看。

他们需要的，不过是它们其中的一个，至于是哪个则不重要。

这就像是盒子当中有一大堆备用零件，你掏了一个出来，唯一关心的便是它合不合用，如此而已。

他们只想看看一切是不是在百分百按计划发展。

&rdo;

夏洛特有点不大敢相信他们竟会如此，但唐尼给她看过了&ldo;公约&rdo;，还有他的那些笔记，这些东西已足够让她相信这一切。

所有的地堡，除了其中一个，全都会灰飞烟灭，包括他们自己的。

&ldo;下一架无人机还要多久才能准备好？&rdo;他问。

夏洛特啜了一口果汁：&ldo;还要一两天，兴许三天。

这一架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只是不知道它能不能飞呢。

&rdo;上两架还不如第一架飞得远，她有些绝望了。

&ldo;没事。

&rdo;他又搓了搓脸，声音有些含混不清，&ldo;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面临最后的抉择了。

要是咱们什么都不做，这噩梦便会再重复上两百年，而你和我，都活不了那么久。

&rdo;他开始笑起来，但随即演变成了咳嗽。

唐纳德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手帕，而夏洛特则转过了目光。

她紧盯着那漆黑的监视器，他的病再次发作。

尽管很不想对他坦承，但她很想让这一切继续下去。

似乎正有一大堆精准的机器在控制人类的命运，而与自己的哥哥相比，她是更愿意相信计算机的那一个。

她曾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驾驶那些原本自己就会飞的无人机。

它们可以自己寻找攻击目标，可以精确引导导弹。

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名飞行员，而是一名骑手，胯下是一匹可以自行飞驰，只消偶尔有人拉拉缰绳或是鼓鼓劲的牲畜。

她再次瞥了一眼报告上的那些数字。

百分之零点零零几的差别足以决定谁生谁死。

等到这一切发生时，她和自己的哥哥要么是睡着了，要么是已死去许久。

这些数字使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看上去真他妈的……武断。

唐纳德用手中的文件夹指了指那报告：&ldo;发现第十八地堡晋升两名了吗？&rdo;

她确实注意到了：&ldo;你觉不觉得自己太……太感情用事了？&rdo;

他转过头：&ldo;我只是和这个地堡有些过往，如此而已。

&rdo;

夏洛特犹豫起来。

她不想再多说，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ldo;我说的不是那个地堡，&rdo;她说，&ldo;每次你跟她谈过后，你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rdo;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ldo;她被派出去清洗过镜头，她去过外面。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