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走了，顾惜彻底忍不住了，她跪在地上膝行到郑聂的身边扯着他的裤脚哭诉，&ldo;老郑，老郑，你去求求爸爸，阿晨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啊，这是要我们母子俩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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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郑晨送去国外，郑聂也有点犹豫，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从小宠到大的，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儿。

郑晨也不顾满脸的血和被烫的皮开肉绽的后背，连滚带爬的扑腾到他爸身边跟着求，&ldo;爸爸，爸爸，不要把我送去国外，我，我一句英语都不会，怎么生存啊，求你了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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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绍礼看着这一幕愉悦的勾起了嘴角，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跪在他爸面前求他不要把自己送去国外，不停地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郑聂呢？不耐烦的踹开他，甚至连他母亲的葬礼都不让他参加，葬礼当天将他强制送上了飞机。

那时候，他才七岁。

&ldo;你25岁了，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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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绍礼一开口，郑晨缩了缩脖子，一下哑了。

郑聂最讨厌郑绍礼这幅样子，傲慢疏离，跟他那个死去的妈简直一模一样，他瞪了郑绍礼一眼，&ldo;他是你弟弟！

你不护着他，还在老爷子面前讲他欠债，你是想弄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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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啊，我就是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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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郑聂一下哑了，看大儿子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恐怖的失去理智的疯子。

郑绍礼掸了掸西装的袖口，朝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助理道，&ldo;替他安排出国，就……三天后吧，送他上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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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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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的腮帮子肉都快咬下来了！

她比郑聂小了整整一轮，三天后正好是她的生日！

郑绍礼走到已经傻了的郑晨面前，替他耙过因一系列变故而凌乱的头发，在郑晨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的时候，朝他笑道，&ldo;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美国的朋友&lso;好好招待&rso;你，不让你和你母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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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绍礼回国后第一个笑容，英俊的脸，却让郑晨毛骨悚然。

&ldo;……&rdo;

等郑绍礼走出病房，郑晨才抖着手拉住郑聂的衣角，&ldo;爸，爸……别，别送我去美国，别……妈，妈！

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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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的太紧，又急着去拉他妈，一个转身将郑聂撞倒，郑聂倒退两步恰好踩在刚才倒在地上的开水上一滑，手臂狠狠在床边柜的倒角处划了一下。

顿时血流如注。